安成沒等來目的地,反而看見了他的隊友。
在一旁的屋子裡。
他們的模樣也很狼狽,三人圍坐在地,綁着繃帶,擦拭着傷口。
渾身都是灰,髒兮兮的,似乎也被壓地下了。
專注的視線吸引了小醜的注意,他擡頭,意外與安成對視。
皺起的眉頭表示對這一切的不解。
他剛想站起,安成閉上了眼。
頓時,小醜拉起旁邊的二人躲在一旁,不再大大咧咧地坐着。
“怎麼了?”
見安成一直在回頭看,天使轉頭問。
安成一個不察,撞上了他。
衣物柔軟,裡頭卻格外堅硬。
安成揉着鼻子,“有鴿子。”
“在哪?”
“飛走了。”
“白的嗎?”
“黑的。”
天使不再問話,盯着他泛起水光的眼睛,“你很脆弱。”
安成覺得奇怪,“我是人類,當然會怕痛。”
他反問,“你不怕嗎?”
天使搖頭。
兩人繼續往前走,安成再次回頭,從一面牆的後頭伸出了三個腦袋。
他看了看他們,眨眼。
夜晚,天使找了個酒店,三兩下将裡頭的喪屍紮死後帶着安成來到一間雙人房。
天使将繩索弄長,安成坐在柔軟的墊子上,疲憊很快襲來。
他幾乎要閉上眼了,天使突然在他面前道,“你身上很髒,去洗澡。”
安成半睜開眼,迷糊道,“就這樣睡吧,我也不跟你一個床。”
繩子被拉動,天使強硬地将他推到浴室,“洗。”
他已經很累了,又碰上個這麼不講理的人,安成生氣地将東西磕到牆上弄出很大的聲響。
對方充耳不聞。
帶着一身水汽出來,洗了個冷水澡的他煩躁地将自己悶到枕頭裡。
又想起來沒吹頭發,安成扭着腰剛伸手一摸,手上傳來的幹燥柔順的觸感讓他詫異。
安成躺回床上,睜着眼睛看向對床的人,夜晚對喪屍來說沒有影響,他清晰地看見天使起伏的胸膛,似乎睡得沉穩。
但這是假的。
安成知道這人的警惕心,他不相信自己,自然不會暴露他最脆弱的一面。
夜色濃厚,安成翻身大躺在床上,聽見了一點喪屍的聲音。
嘴角輕輕揚起,被子拉高。
他蒙住腦袋進入沉睡。
他知道他睡不了多久,要抓緊時間休息。
喪屍的嘶吼聲很快在這層樓響起,安成睜開眼時,一把刀橫在他的脖子上。
小醜扶住他的下颚,誇張的顔料下是平淡的眼神,他對着天使道,“把你身上的東西交出來。”
安成發現手腕上的麻繩依舊在,于鴻哲拿着小刀割都割不斷。
他滿臉的無措,“程诩,我...”
小刀沒給麻繩帶來一絲的傷害,它甚至比鋼鐵還堅硬。
程诩少有的皺起眉,視線從麻繩身上轉移,看向麻繩的主人,“天使,你在幹什麼?不去實行你們世界和平的偉業嗎?”
被四人盯着,天使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你怎麼知道我們任務的?”
他揚起眉,“因為他?”
下颚處的手突然用力,安成扭過臉,避開與天使的對視,他不知道怎麼講。
但程诩知道,“你沒發覺找不到你的同伴了嗎?”
天使忽然笑了一下,“你們有這麼大的能力?”
程诩:“你猜系統有沒有。”
天使瞬間斂下神色。
“真挺好,一個對抗副本用得着祭司親自出馬?你們巴倫克斯也太搞笑了吧。”
他捂住臉不讓揚起的嘴角露出,隻是笑意明顯,“不僅你們,放心,我們一視同仁,虛假也被我們舉報了。”
“真臉都不要了,祭司荷官也滾進來幹什麼?”
“真想表現自己的話請在年末慶典時表現,連遊戲規則都遵循不了的公會,也真讓我們懷疑能否帶領玩家勝利啊。”
天使的羽翼突然張開,赤燦的光撒下,頓時照疼了幾人的眼睛。
爆炸聲在空中響起。
小醜立刻收起小刀,但為時尚晚,突然緊縮的麻繩讓安成臉上被刀劃出了一道血痕。
周圍人的瞬間轉變讓他警覺,正想動手,卻發現手腕被牢牢綁住。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
他像一條恐慌的蟲子,不斷扭曲着身體。
面對面看着越來越近的地闆,風在臉上胡亂刮着。
手腕一轉,蝴蝶刃顯現。
大量蝴蝶湧現,瘋狂對天使發動攻擊。
麻繩卻在他的掙紮下越收越緊,天使揮走身旁的蝴蝶,瞥了他一眼。
“這就是你的能力?”
不知是氣的還是暈的,血液上湧滿臉通紅。
天使騰出一隻手抓着他,低空飛行。
建築越來越密集,遠處重疊在一起的樓房上寫着幾個大字。
—南方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