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進來嗎?”
“有。”程诩很肯定地答,“我進來時往後看了一眼,他就跟在我身後。”
“回去看看。”小醜定下結論,“得去找找,于私他是我們的同伴,于公,他才是把我們帶到這裡的人。”
“不知道他是遇到危險還是怎麼樣,遇到危險我們也逃不掉,如果他是自己跑的,那得抓回來。”
他冷漠地說着,手上卻弄出了幾個氣球。
話雖如此,但在心裡,他更偏向有什麼東西攻擊了他們,小醜忽然想起對方在一開始說的話,回想起口型,那句話應該是—你們沒聽見嗎?
聽見什麼,他聽見了什麼,是在那個時候就被當成獵物了嗎?
那為什麼不說?
他莫名煩了起來,這種不被隊友信任的感覺真的讓人心情煩躁,即便他看起來并不像個善解人意的。
啧。
小醜重新進入洞内,大步邁了進去。
于鴻哲打了一個寒顫,自從知道安成不見了後,感覺周圍越發地冷了,溫度下降得厲害,原本就很冷的地方硬是冷到手腳麻木。
但他不想聲張,快步上前追上同伴。
又重新去擠一遍狹小的通道對他來說異常艱難,本就是大塊頭,上次被擠後手臂的疼還沒下去,更何況通道裡或許有不知名的怪物。
小醜在前面燃起火把,望着那一點火光,他的心稍微安了一點。
怪物一般都是怕火的。
“嗚嗚—”
對....吧。
心髒登時瘋狂抖了起來。
“程诩!”
他大聲喊叫,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回音,冷汗從頭頂上滴落,于鴻哲低下頭,腳後有一灘水漬。
但他沒有回頭。
是距離太遠沒聽見嗎?
于鴻哲在心裡瘋狂安慰着自己。
他快步往前擠了一點,可因為動作慌亂,等他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被擠住了,絲毫動不了了。
“嗚嗚—”哭聲在接近,于鴻哲越來越慌,動靜越來越大,卻把自己卡得更死了,血腥味飄了出來。
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放在了他的後背,于鴻哲僵硬着腦袋往後轉。
正面對上張着血盆大口的狗。
瞳孔收縮到極緻,聲帶好像壞掉了,世界在他眼中成了黑白。
……
小醜一直到回到房間也沒再通道内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他盯着程诩,又側過頭盯着通道。
等了許久,“于鴻哲呢?”
程诩搖了搖頭,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啊,他不是走在最後嗎?”
小醜有些遲疑地收起火把,拿出氣球,站在通道口往裡看。
“沒人。”
他轉頭,卻發現程诩離自己極近,不免得皺眉,“你離我太近了。”
“哦噢,不好意思,有點急了。”
小醜退開身子,站至一旁,深思着,視線無意識地放在洞口。
他發現自己能力退步後就很少說話,畢竟實力才代表真正的話語權,後來又發現自己好像還是這個小隊中最強的那個,話就變得多了起來。
但他本身就不擅長領導,自然不會插手隊友們的方案。
大多作為第一個去探險。
可...為什麼?
他有些不理解,明明自己是第一個,要攻擊也肯定攻擊他啊,怪物們怎麼能知道誰是最強的?
遇害的共同點是什麼?難道是最後的人落單了嗎?
可安成與于鴻哲都不是個蠢的,雖然記憶還有點缺陷,但正經的玩家素質肯定有。
而且...遭遇不測的話為什麼不喊叫?
被屏蔽了嗎?
小醜想着想着,忽然發現程诩老是回頭看他,頓時心裡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說話也沖了點,“你幹什麼啊,一直看我幹什麼?”
“沒事,我隻是不知道後面該怎麼走。”
小醜心裡那股奇怪的感覺更甚,他本身就是個不太會控制自己脾氣的人,程诩在這段時間内沒少跟他嗆嘴,而且...他不知道之後怎麼走?
小醜在腦海中回憶起今天的一切,忽地聯想到,走在最後好像不是個最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誰站在他們面前。
程诩。
他的眼神頓時淩厲了起來,手腕翻轉,将氣球收了下去,轉而拿出一個更小的小醜徽章,能直接隐藏在手心裡。
“怎麼會這個樣子,明明我隻想找到他,卻又連累了于鴻哲,兄弟,我剛剛說話有點急,别在意。”
“沒事的。”程诩答,“我知道的,我能理解。”
小醜在不經意間迅速縮短了兩人的距離,程诩站在門口,他的眼睛卻始終盯着小醜。
“我在想...我們要不要再進去一趟,裡面是有什麼機關嗎?”
“我覺得可以,這次我走前面吧,之前都是你在前面,也正好能仔細看看裡面有什麼。”
他說着,不等小醜的反應,就先一步踏進通道。
往前走了幾步後,程诩回頭,發現小醜卻停在通道口。
有些疑惑地問:“你怎麼不進來啊。”
“馬上,我正在觀察,你先走幾步,我馬上來。”
程诩相信了,剛一轉身,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貼在了他後背。
他頓了一下,慢悠悠地扭過腦袋,嘴角裂開,“你...知道了。”
小醜頂着光站在那裡,“裝死你了。”
程诩的下半部分還是人樣,隻是關節處略顯得有些奇怪,而上半身,已經全然昭示了他是個怪物。
裸露的手腕長滿灰黃的毛發,鋒利的爪子足有一尺長,而他頭上,頂着個巨大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