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聽見嗎?”他有些遲疑地問。
“什麼?”他的聲音太輕,小醜有點聽不清,“你說什麼?”
安成看着幾人的臉色,慘白着臉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待着幹嘛呢?我們要進去嗎?”于鴻哲摸上自己的手臂,“我感覺這死地方太冷了,要進去就快進去。”
小醜瞥了他一眼,率先踏進門,“那你快進來吧,我不堵在門口了。”
于鴻哲:“……”
其實我就随口一說,不進去也是可以的。
但這話已經說不出口了,因為三人都進去了,他看了眼黑暗的長廊,深吸了一口氣,“你們慢點,等等我。”
他趕忙往前走了兩步,就在他進去後,原來站的地方出現一點水漬。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吓了安成一跳。
小醜看向于鴻哲,挑眉詢問,“你關的?”
于鴻哲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臉色慘白,嘴角僵硬,“我都怕死了怎麼還會關啊?”
小醜皺着眉,快步來到門後,手搭在門把上等了幾秒,猶豫着,一把拉開。
門外什麼都沒有。
他将門後退至牆,磁扣相吸。
在門口扔下幾個紙人,它們手上拿着長棍似的東西,站在地面上站崗。
“我們快點。”他言簡意赅。
鬥獸場還要再裡面一點,擺在他們眼前的是通道,旁邊有一些架子,上面是号碼牌,很長很窄的一條道,隻能容納一人通行。
程诩覺得不對勁,“這麼擠的地方那些鬥獸要如何進入呢?看起來也隻能容納貓狗的距離。”
于鴻哲被這話吸引了注意力,“對啊,是有什麼隐藏通道嗎?”
衆人退了出去,來到一開始的房間内,四處翻找後,意識到擺在他們面前的,确實隻有這一條道路。
“會不會牆面還是中空的?”
小醜想了想,扔出幾個氣球,安成先一步捂住耳朵,往後退了兩步。
可...事情出乎衆人的意料。
氣球碰到牆面後不但沒炸,反而飄回小醜手邊。
“這..這是為什麼?”
小醜拉住引線,“氣球沒有找到能爆破的目标,所以回來了。”
“牆面地闆都炸不了嗎?”
“對,這間屋子是實心的。”他将氣球收了起來。“隻有這條通道,是我們想太多了,實驗員大概也是從這邊過的。”
“嗯...”安成覺得有些奇怪,實驗員幹嘛要擠這麼一遭,但确實也沒找到其他路,隻好跟着向前走。
通道到後面越來越擠,安成倒還好,畢竟是個小孩子的樣,可苦了于鴻哲,他這個大塊頭從一開始的縮着肩膀到最後側着身子。
他一擋,幾乎就将前方的視線都擋住了,安成在隊伍末尾,忽地有點心慌。
萬一在這裡遇上什麼,真是被吊打的,地方太小很限制大家的發揮。
果然,在這個想法起來的下一瞬,他再一次聽見了那個哭聲。
“嗚嗚—”
近在耳邊。
有什麼東西在往他的脖子吹氣!
心髒在寂靜一瞬,猛地狂跳,眼皮子不斷眨着,視線都變得花了起來,他有些慌張地轉着眼珠。
心理上想看,但理智将他拉回來。
“程诩。”他聽見自己沙啞的嗓音。
對方沒回頭。
“程诩。”他大聲了點。
“嗚嗚—”回應他的是嬰兒般的哭聲。
現在的通道已經不支持他轉身,而前方又被幾人堵死,意味着他無處可逃,也無法反擊。
脖子上更涼了,有什麼東西放到了他肩膀上,冰冷的。
安成再也控制不住理智,恐懼讓他無意識地轉動眼睛。
毛茸茸的...爪子。
頭微微上揚,離他十厘米遠的地方,是一顆狗頭。
他裂開嘴角,露出猩紅的牙齒,上方甚至還沾着血肉,仿佛剛吃了一場大餐。
肩膀上的力道加重,膝蓋不自覺地彎曲。
他在與狗對視。
“嗚嗚—”
如嬰兒般的哭聲是從它身上傳來的。
安成甚至移不開眼,死死地盯着他泛紅的眼睛,臉上僵硬地抽搐着,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
“終于出來了,擠死我了。”終于從通道中擠出來的于鴻哲歎了一口氣,“手臂都酸了。”
可等他擡頭,原本還想發的牢騷頓時沒了,前方是一個巨大的鬥獸場,半圓球狀鑲嵌在地底,周圍是一排排桌椅,數量多到讓人懷疑這裡一共的工作人員。
“好大啊。”他隻能說出這麼一句話。
程诩掃了一眼,在心裡快速計算着,“大概能坐下五千。”
他看向上方,用手指着,“那裡還有看台。”
于鴻哲快速走近,扶着漆化的欄杆,手一碰就是一大片鏽斑,下一秒,欄杆散架,落在地上發出磕碰的金屬撞擊聲。
于鴻哲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轉頭去看兩人,原以為他會被說,卻沒想到兩人都死死地盯着通道。
“怎麼了?”他有些懵。
程诩看了他一眼,又立刻轉回頭,“那個人...不見了。”
于鴻哲呆住了,立刻追問,“不見了是什麼意思,他沒出來?”
“是逃走了,還是遇到什麼東西了?”
小醜:“他是站在最後的是嗎?程诩你有聽見腳步聲嗎?”
他點頭,“我一直聽見後面有腳步聲,因為我還時不時讓他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