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悠悠手裡捏着地契,一臉冷笑。
剛才她也在系統屏幕裡看到了,陳知之就掐準她在乎爹爹丞相官名,不敢巧取豪奪。
蕊兒擔憂道:“小姐,我剛才在門内側,也将他們的話聽到了,說你要是不還,就去告老爺強搶民宅呢。”
南悠悠晃了晃手裡的地契,道:“搶?這不是他們送過來的嘛,誰看到我們搶了?要是送禮的最後都說後悔了,說對方搶劫,那這天下不是亂了套了嘛。”
蕊兒眼前一亮,道:“對啊,是他們硬送的,咱們門口的小厮和婆子們都看到了呢。”
南悠悠輕蔑的笑了一聲。
蕊兒又突然擔心道:“那小姐如果沒有滿足陳知之和大小姐的願望,被他們到處宣揚說小姐你收禮不辦事……畢竟小姐是永甯郡主,事關皇家的顔面,如果不搭理,是不好,可如果将地契還回去……以前小姐曾經資助過陳知之,他可還是欠着小姐一筆錢沒還,如今這地契,剛好夠還款了。”
南悠悠贊許的看着蕊兒,道:“你說的對,陳知之是欠我錢,可他不會承認的,但正如你所言,這張地契就是欠我錢的折算,我是不會還給他的。”
其實也好搞定他們,畫幾張符箓的事就解決了,可南悠悠又覺得這樣實在沒有挑戰性,她現在時間一抓一大把,而且每天都閑的無聊,就當個樂子玩吧。
“我們要以‘理’服人。”南悠悠故作嚴肅道。
蕊兒道:“這該如何做呢?”
南悠悠眼珠一轉,招手讓蕊兒近前,對她耳語片刻,蕊兒眼睛越來越亮,趕緊點了點頭,又帶了兩個小丫頭,前去搬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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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門口,陳知之看着眼前大大小小一連十幾個箱籠,又掃了眼周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一看就是看熱鬧的路人,穩了穩心神,故作淡定的陪笑與站在他身前,冷若冰霜的蕊兒問道:
“蕊兒姑娘,地契給你家小姐了吧?你這……”他攤開手掌微微橫掃過那些半新不舊的箱籠,問道:“這是何意啊!”
陳張氏和陳瑤瑤等了半日,早已是口幹舌燥,一看到從裡面擡出這麼多箱子,貌似還是給他們的,登時眼睛冒出貪婪的精光,兩人連忙湊了上前,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東西猛瞧。
蕊兒道:“是什麼意思,想必大小姐知道。”
陳知之皺眉看向一旁早就按捺不住的南玉華,隻見她一個箭步沖過去,站在一堆箱籠當中,質問蕊兒道:“死丫頭你什麼,這些箱籠都是我裝東西的!你把我的東西都擡出來,你……南悠悠到底想做什麼!”
周圍的吃瓜群衆開始竊竊私語,語氣中滿滿的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
蕊兒無視她的無能狂怒,隻淡然對陳知之道:“陳知之,我們小姐最開始的時候資助過你,可你當初忘恩負義,突然對我家小姐倒戈相向那是倒打一耙,當時隻是還了你們沒有花完的錢,那些沒花完的,可還沒結算啊!不過你既然有誠意,我家小姐說了,你剛才那張地契,就是還錢了。”
陳知之沒想到被南悠悠擺了一道,登時将他所有計劃全部打亂,眼睛都紅了,蕊兒不等他說話,又接着說:
“不過我家小姐念在和大小姐姐妹一場,所以就把大小姐平日裡的東西送出來了,之前是一包金銀細軟,那些都是大小姐的私房錢,想必你也見到了。”
陳知之火氣一凝,眼中戾氣翻湧——看見了又怎樣?南玉華簡直就是個鐵母雞,拔她一根毛好難!
蕊兒環顧四周一圈,才正色看向陳知之,道:“這些箱籠裡的東西都還給大小姐,周圍的百姓呢,是我家小姐請來的見證,見證你家地契是為了還錢,不是我們相府強取豪奪,你們若還四處造謠,休怪這些證人作證,将你們關入大牢了。”
陳知之聽着蕊兒的話,隻覺得渾身一點一點的涼透了——南悠悠什麼時候來的這麼深沉的心思!她上一世,分明就是個又傻又單純,錢多燒手愛施舍,擺闊優越感的蠢女人!
事到如今,陳知之将南悠悠恨的不得了,不明白她為什麼就不能和上一輩子那般,對他無怨無悔的付出,所以他就将心底那點慚愧一掃而空——隻要他不認錯,那永遠都是南悠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