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容縱身一躍,秋水劍劈開羽箭之後的黑氣,直朝臨江仙丹田而去。
臨江仙大駭,沒想到這把劍竟能一招劈開那些魔氣。赤金的劍尖越來越近,臨江仙忙右臂一揮,濃郁的妖氣在身前形成堅實的屏障。
“唔——”
後心的刺痛襲來,臨江仙眼前哪裡還有玉嬌容的身影。玉嬌容微微轉動劍柄,聽着臨江仙的悶痛聲,輕聲問道。
“靈音在哪?抓走她的是誰?”
“看來,夜明隐瞞得很好。”
臨江仙勾唇一笑,又是一口血噴在面前的屏障之上。
“你若是想知道靈音在哪,就該拿出些誠意來,呃…”
身後的利劍又深入了一寸,臨江仙隻感覺有無數條火線沿着他的筋脈迅速爬向丹田。
丹田内猶如火灼之痛讓臨江仙臉色大變,“我若是死了,你永遠也别想知道靈音在哪!!”
“威脅我?”
玉嬌容冷笑,臨江仙白着臉奮力一擊,重重打在自己心口。
“唔…”
心口傳來的鈍痛讓玉嬌容迅速後退,趁着這空擋,臨江仙運轉妖力閃身消失在半空中。看到她嘴角的血漬,見澤一驚。
“容兒!”
“我沒事。”
玉嬌容緊盯着臨江仙消失的地方,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式,她再熟悉不過。
“玉懷瑾!”
“是他?!”
見澤大驚,上次在定州那個黑袍男子?!
“三百年沒有動靜,他這次現身是想做什麼?”
玉嬌容冷笑,“我管他做什麼!總之,他的腦袋,我要定了!”
“讓他給逃了,初畫,這裡有他的血,你可否用追蹤符找到他?”
楚星曜收起劍看了眼地上的血迹,扭頭問道。
“自然,隻是,我覺得他并沒有離開此地。”
“沒有嗎?”
楚星曜看了看手中安安靜靜的劍,這劍上的伏魔印可以感應到邪祟存在。若是那臨江仙此刻依舊在賀家,為何這劍沒有任何反應?
“還記得我說的那個陣法嗎?”
玉嬌容收回秋水劍,對上沈初畫的眼瞳微微一笑。
“沈大師,請吧。”
破陣之法并不難,要想破陣,必須找到陣眼。
沈初畫在破損的房間内四處查看了一番,最後将視線移向牆上安然無恙的卷軸之上。
“這是槐木。”
楚星曜順着沈初畫的視線看向地杆,紅黑的木頭看起來有些年頭。
“是有七百年道行的槐妖主枝。”
見澤眼睛微眯,“臨江仙可不是它的對手,這杆子想來是從别處得來的。”
楚星曜打量着淩布,不由奇怪地用手一搓,上方的淩布竟能揭開。扯下表層淩布,露出的薄紗讓他眼神一淩。
“這是博物軒的幻海紗,一寸千金,竟被用來裝裱字畫。”
見澤瞳孔一縮,“這是鲛人紗!”
鲛人紗,遇水不化,遇火不焚,千年不毀。天下間有許多術士都想得到鲛人紗來鑄造法衣,以護自身平安。
隻是鲛人向來隐匿于歸墟之國,偶有頑皮的鲛人離開歸墟卻也隻在南海出沒。
鲛人五感超常,修為再深的捉妖師往往還沒發現鲛人身影,鲛人便已經察覺,早早就潛回南海深處。
是以,數百年來鮮少有人見過鲛人,更不用提鲛人紗之類的寶物。
玉嬌容眉頭微皺,“你說的博物軒,是城南那家?”
楚星曜點頭,玉嬌容卻覺得奇怪。
“我記得,博物軒隻售賣古玩首飾,你如何知曉此物?”
楚星曜奇怪地看向玉嬌容,“你不知道嗎?博物軒每到十五日夜,都會開放頂層。不過,隻有三品以上官員可以進入。”
她與皇叔關系匪淺,楚星曜還以為皇叔帶着她去過那裡呢。
“頂層,有些什麼東西?”
玉嬌容看了眼絢麗的鲛人紗,不由問道。
楚星曜撓了撓頭,“其實也沒什麼特别,無非是一些珍奇古玩,還有一些首飾衣物之類的。”
“雖然的确很精美,但是價格奇高。我對那些東西向來都不感興趣,隻去過一次而已。”
見澤冷笑,“珍奇古玩?我可不信。這博物軒能拿得出鲛人紗,其中的東西,也一定不是尋常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