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一把把羽箭帶着殺意疾速射向院中幾人,見澤眼眸一淩,雙臂一揮,身後數十條紅绫緊随其上。
紅色與白色,紅绫與白羽,明明都是極軟之物,碰撞在一起卻如一聲聲春雷在空中炸裂開。
很強。
這是見澤心中唯一的念頭,面前這隻天鵝精少說也有五百年道行。更加讓見澤忌憚的,是她身上隐約可見的魔氣。
想到玉嬌容說過的那頭山水蒙,見澤出手越發狠辣。
“唔…”
再一次被羽箭刺破手臂,見澤唇角一勾,不但沒有絲毫退意,相反越挫越勇。
隻見一橙紅色的身影穿過一片片如利刃般的白羽,身旁是絞殺開路的紅绫。
“嘭——”
見澤一拳砸向女子面門,天鵝精也沒絲毫退意,腦袋一動,便避開了這一擊。
緊接着,刀尖般的利爪直直朝見澤臉上抓去,見澤心念一動,一條紅绫緊緊纏上利爪用力一絞。
隻聽咔嚓咔嚓幾聲響動,令人膽寒的骨裂聲讓女子越發憤怒。
“嘭!!!”
巨大的羽翼在空中展開,濃郁的妖力碾壓讓見澤噴出一口血,另一隻利爪在見澤還沒來得及躲閃之時快狠準地抓在她肩頭。
骨裂的痛意自肩頭傳來,見澤剛要扯斷那近在咫尺的爪子,便被白金色的光晃了晃眼。
見澤微微側過臉,緊接着便響起女子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随後身體一輕,見澤順勢翻身落地。
再擡頭一瞧,原來是那天鵝精被一把利劍刺穿了右翼。
赤練緊随其後,纏上右翼翼尾用力一撕。斷裂的翅膀讓見澤倒吸一口氣,不由扭頭拍了拍手。
“姊妹,你是真狠。”
玉嬌容勾唇一笑,看向她還汩汩流血的傷口,嘴角的笑帶着狠辣。
“她傷你右肩,我斷她右翼,很公平,不是嗎?”
見澤挑眉一笑,緊接着紅绫勢不可擋地穿破天鵝精僵直的爪子。
重傷讓天鵝精本就疼得微微失神,在注意到襲來的紅绫之時,不由想逃,又被一股威壓定在原地。
直到右爪上傳來撕裂般的痛,才讓她狼狽不堪地逃離。
“主人!!”
與姑獲鳥纏鬥的小天鵝見到天鵝精被赤練撕裂右翼,忙放棄就要殺掉姑獲鳥的時機想要沖過去救人。
結果反被沈初畫阻攔,小天鵝忌憚斬妖劍的力量,卻更擔心天鵝精的安危。
長吟一聲直直沖向沈初畫,斬妖劍與利爪交鋒,乒鈴乓啷的響動在夜裡駭人得緊。
眼看天鵝精又被紅绫擊穿右爪,小天鵝精瞳孔一縮,右爪抓緊斬妖劍,不管被灼燒的掌心,左爪狠狠抓向沈初畫心口。
“啊啊啊啊!!!!!”
小天鵝痛吟一聲,斷腕處的傷口她根本無暇顧及,見到天鵝精逃走,忙吐出一口血。
不知那血是否有古怪,沈初畫迅速往後一躍。見那血所落之處盡被腐蝕,沈初畫不由心驚。
“休走!”
男子一聲厲呵,手中長劍一揮,便攔下了企圖逃走的小天鵝精。
劍身上繁複的金紋讓小天鵝精瑟縮忌憚,而方才刺入她肩頭的劍尖更是帶着火灼一般的痛意。
捆妖索趁機将掙紮的小天鵝精捆得嚴嚴實實,男子這才收起長劍。
“十幾天不見,楚大人的身手真是越發出色了。”
少女含笑的聲音傳來,楚星曜微微側眸隻看了她一眼便移開視線,看向收起刀的杜珩。
“你便是太清縣捕頭,杜珩?”
杜珩點頭,看他身着黑色錦袍,腰間挂着監察司的令牌,忙躬手道。
“卑職杜珩,見過大人。”
楚星曜擺了擺手示意杜珩不必多禮,沈初畫奇怪地看了眼他腰間令牌。
“奇怪,世子幾時進了監察司?”
“沒有。”
楚星曜微微搖頭,表情嚴肅地掏出懷中卷宗。
“三日來,京城中已有數名女子失蹤。兇手身手詭谲,來無影去無蹤,我們查了兩日,皆沒有頭緒。”
“恰巧,我收到了太清縣送來的急報,同樣是三日來有多名女子失蹤。緊接着便是諸多府縣,皆是如此。”
“短短三日,兇手絕不可能在這麼多地方同時犯案。要麼,便是有一個神秘組織,遍布大江南北。”
“要麼,便是有妖邪作祟。”
楚星曜微微一頓,看了眼認真聽他說話的少女,再次移開視線道。
“白日的時候,皇叔差人将我帶到了監察司。據玉老闆所說,是有妖物抓人,皇叔這才派我到此捉拿妖物。”
“你一個人?”
沈初畫稍稍驚訝,不說楚星曜身份不同于普通官員,便是尋常官吏,也不可能隻派一個人前來。
況且,監察司在行動的時候至少都是兩隊兵馬。雖然監察司的武器上都覆有伏魔印,可是孤掌難鳴。
監察司中的人到底是普通人,而他們要面對的卻是妖魔鬼怪等非人之物。
一個人再強,也終究比不過那些異族。
玉嬌容眼眸一眯,笑吟吟地看向想要說什麼的男子。
“楚大人,該不會是搶在監察司之前動身的吧?”
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瞳讓楚星曜心口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