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又問道,小六揉了揉耳朵小聲嘟囔着。
“還能是什麼?”
“死丫頭,你瞞着我什麼呢?!”
遠遠隻聽見小女童诶呦一聲慘叫,雞飛狗跳了許久的酒館總算陷入夜晚該有的甯靜。
……
湖綠色的衫子像是挂在杆子上一樣,忽忽悠悠,讓她抓不住。
玉嬌容一急,猛得撲了上去。抱着那塊布料在地上打了個滾,直引得女子笑的不停。
玉嬌容下意識地擡頭,女子模糊的臉像是籠罩在雲霧中,任憑她如何去瞧,都看不真切。
“……蓉兒……”
模模糊糊的聲音好熟悉,讓玉嬌容不由得一笑。
“主人在傻樂什麼呢?”
小六趴在床頭戳了戳少女的臉頰,小五啧了一聲,剛要提醒她别得意忘形。
下一瞬,屋子裡就響起了殺豬般的慘叫。
“我錯了我錯了——”
……
姐弟二人茫然地看着臉頰泛紅的小六,愣愣地接過她遞來的茶碗。
“二位,别客氣啊,随便吃。”
玉嬌容示意二人動筷,姐弟二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動作。
“姑娘…”
“我叫玉嬌容,你們叫我老闆就行。”
女子一噎,看着笑眯眯的少女,繼續說道。
“玉姑娘,不知,姑娘留我們姐弟在此,是作何打算?”
“我昨夜不是說的很清楚嗎?你打碎了我的酒,我也不需要你釀好了給我,隻需幫我找回釀酒所需的材料及可。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少女撐着下颌,笑吟吟地問道。姐弟二人自知理虧,也說不出讨價還價的話來。
“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可以吃飯了吧?”
看他們點頭,玉嬌容夾起包子放進嘴裡。
“對了,還不知二位姓名?”
“我叫沈初畫,我弟弟沈如風。”
姐弟二人是一緻的标緻,鳳眼瓊鼻。隻是比起姐姐,沈如風面上難掩病弱之态。
“如風看起來似有不足之症?”
玉嬌容叫的順口,姐弟二人都有些不習慣。聞言,沈初畫點了點頭。
“不錯,如風他自小身體不好,是從娘胎裡帶的。”
說到此處,玉嬌容敏銳地察覺到女子眼眸一暗。
“如此說來,繼承捉妖師之位的,就是你咯?”
捉妖師一脈向來是父傳子,子傳孫。除去一些沒有子嗣的捉妖師會另收徒,捉妖師一位向來都傳給自己血脈。
而沈家姐弟又是雙生子,捉妖師的位置,本應該與沈初畫無緣。
倒不是捉妖師一脈排斥女子,隻是女子屬陰,而捉妖師的功法屬陽。陰陽相悖,女子修習此功法往往會自傷,不出十年便會被反噬而亡。
而沈初畫面色紅潤,氣息綿長,并不像是有内傷的模樣。
玉嬌容眼眸微眯,看了看蒼白的男子,倒不再說什麼。
“你需要什麼材料?”
沈如風移開視線,不去看那雙好似看透一切都眼眸。
“唔,其他的也不需要你們去找,隻一樣,忘憂花。”
那花是忘憂的主要材料,若是沒有忘憂花,這忘憂就是一壇普通的酒。
“忘憂花?”
沈初畫不解,忘憂花并不罕見,城郊的樹林裡就有。對于玉嬌容來說,要取忘憂花還不是手到擒來?
玉嬌容勾唇一笑,神秘莫測地說道。
“我要的忘憂花,自然不是随處可見的。”
姐弟二人疑惑地對視了一眼,隻聽玉嬌容說道。
“我要的忘憂花生長在危月城,是斷腸崖上唯一的活物。”
聞言,二人皆是一驚。危月城隻聽名字并無特殊之處,但是稍微有所了解之人都知道,危月城是一處吃人的魔窟。
危月城地處北地極寒之處,城中盡是妖魔鬼怪。凡人一旦靠近,不消片刻便會被撕成碎片。
數百年來,人族與異族泾渭分明,人族不敢靠近危月城,而裡面的異族也被約束在其中。
除去那些在妖魔界的妖魔,在人間逗留的均在危月城中。那些妖魔鬼怪被迫在危月城中待了數百年,若是有人進入,那将是不可想象的場面。
沈初畫眼眸一沉,盯着絲毫不覺得自己語出驚人的少女。
“玉姑娘,初畫隻是一個普通人,如何能入得了那危月城。姑娘,也太過高看在下了。”
此話帶着毫不掩飾的淩厲,玉嬌容像是沒有覺察到一樣,依舊是一副笑模樣。
“我從不說大話,無論是對我自己,還是其他人。我既開口了,自然是知道二位一定可以辦到。”
“畢竟,若是此行連累二位丢了性命,豈不是小女子的罪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