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追過去。
沈明霁察覺到身後人靠近停下了步伐,伸手示意讓她止步,戚霜沂見他不願意比劃,也不強求,直接問他:“我問你答,可行?”
得到對方肯定,戚霜沂左右看了看,“你有沒有聽見鑼聲,耳朵有沒有不舒服?”
沈明霁面容平靜搖搖頭。
她繼續問:“你朋友也不見了?”
他點頭。
戚霜沂嚴肅道:“我們是剛才進入這個結界丢失了對方的蹤迹,不過——”她突然閉眼,方才放出去的陣法是她從蜘蛛身上得到的靈感。
蜘蛛可以将周圍所有的波動都透過層層疊疊的蛛絲轉遞給站在中心的自己,戚霜沂現在不遠離此處就可以得到方圓一裡之内所有的動靜。
方才時間太着急,如果給她足夠的時間,她能夠将陣法設的更廣更大。不過一裡也足夠了,發現人不見的當下她立馬設了陣法,如果林刻離開這裡也不會短時間就到另一個地方。
“跟我來,在這邊。”戚霜沂睜開眼,感知到了方位波動。
沈明霁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跟上。
戚霜沂耳邊的疼痛逐漸加劇,因為快速移動壓迫了耳朵的傷口,原先已經變的幹涸暗紅的血液之上又重新流下新的血液。
戚霜沂不管不顧擡手一擦正要繼續前行,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一直與她拉開距離的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她身邊,果然沒有了聽覺對她的影響還是不小。
“何事?”戚霜沂擡眼的同時将手腕從他手中拉出來。
沈明霁一言不發,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在她正要掙紮之際靈力迥然湧出。
金色的光暈附着淡淡的香氣籠罩了戚霜沂的整個腦袋,下一刻,清涼的感覺從她疼裂的像是有火燒一般的耳際傳了進去。
修複的法術,缥缈宗竟然還有教習這樣的法術,不知道外門弟子有沒有機會學,這次去缥缈宗賀禮到時候得問問有沒有外宗弟子修行的機會。
戚霜沂心中算盤打的噼裡啪啦,清涼的感覺倏然而過,耳朵雖然還聽不見聲音但是那劇烈的疼痛終于減緩。
她知曉對方是在幫他,真誠道謝,“多謝。”
沈明霁抿唇點了點頭,垂下他方才按在她耳邊的手,溫熱的血液沾染到他的手。
沈明霁随手一揮,血迹漂染散去,戚霜沂看他一眼指了個方向,“那裡有動靜,但不能走了。”
她方才确實打算繼續往前走,因為那動靜在掙紮動作,戚霜沂以為是林刻或者另一位缥缈宗的仁兄落入陷阱發出的求救。
但是方才沈明霁突然抓住她停下步伐,治療她手上的耳朵,她安靜下來細細感知,發現了不對。
這掙紮确實劇烈,悶悶的傳遞過來給她的情緒感知也充滿恐慌。
可是這掙紮和恐慌都太規整了。
她甚至發覺之間有幾段波動是一緻的。
獵手佯裝獵物,試圖引誘中心的蜘蛛朝着他的陷阱而去。
戚霜沂擡眼,跟沈明霁對視一眼,她終于知道這座山接下來的秘法是什麼了,除卻植物和鑼聲,第三重祭出的殺招。
對視片刻,沈明霁明了了她的意思,知道她現在聽不見,也不再想要與她溝通,擡手捏決,磅礴靈力驟然湧出,霎那間周遭的空氣都變的粘稠。
戚霜沂被他排除在外,否則她懷疑自己的呼吸都會受阻。
周圍的草叢植物慢慢的搖擺全部停下就能看出這其中強烈的壓迫感。
她興緻勃勃,缥缈宗果然有好東西,也許師父的症狀能在這宗門中找到解決的辦法!
沈明霁的術法比之戚霜沂的陣法要直白的多,他将周圍空氣壓縮,沖入自己的靈力,混合方才戚霜沂打出去的真發,直沖那傳出動靜的地方而去!
戚霜沂正沉聲屏氣等他招數顯現,卻在此時突覺身後一道令人窒息的靈力傳來。
與此同時沈明霁陡然睜眼,立馬攬住她的腰往一邊倒下躲過。
二人初初落地,黑紫色的黏液突然兜頭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