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男人不像保镖,身上的西裝質感和款式和其他人不一樣,長相清隽,自帶一種有錢人的貴氣和傲慢,右邊眉骨上有一道五公分左右、發白顯眼的疤痕。
此刻,對方正皺眉看着她,又看了眼她身後的病房,問:“你是誰?到這間病房做什麼?”
審問的語氣讓人聽着不爽,不過礙于對方人多,程安甯還是回了一句:“探望病人。”
頓了頓,她反問:“你又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話,依舊用審視的目光看她:“探望?你跟梁彥很熟麼?”
程安甯被盯得很不爽,挺直腰闆,揚起脖子直視他:“當然熟了,我是他朋友。”
聞言,男人輕蔑冷笑:“你以為我很好騙麼?梁彥的朋友我都認識,我從來沒見過你。”
說着,他一副看透一切的樣子:“說實話吧,你是哪家媒體的記者?把工作證拿出來我看看,不然别怪我不客氣了。”
程安甯太陽穴突突直跳。
真是神經病,她上哪兒翻記者工作證給他,居然還搞上威脅這一套了。
程安甯的逆反心理頓時湧上來,揚聲反問:“現在是法治社會,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你一上來就問這問那,你以為你是誰啊?我都說了我不是記者,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這個男人這麼欠揍,她懷疑他眉骨上的疤就是平日裡太嚣張被人給打的。
她的聲音一大,其他病房裡的家屬紛紛出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圍觀的人突然多了起來,男人面上忍了忍,扭頭示意其中兩位保镖疏散人群,随後語氣笃定:“梁彥确确實實沒有女性朋友。”
說着,直接趁她沒注意奪過手裡提着的帆布包,遞給身旁的保镖:“翻她包裡的工作證,看看是哪家媒體。”
程安甯反應過來,瞬間來氣,箭步上前想搶回來:“把包還給我!我要報警了!”
另外一位保镖迅速擋在前面,“這位小姐,我們隻是想确認一下你的身份和來意。”
程安甯差點氣笑,視線越過面前的保镖看向他身後那張欠扁的臉:“如果是你們冤枉了我呢?”
一個個跟聽不懂人話的,特别是那個男的,有妄想症似的,什麼證據都沒有就一口咬定她是記者。
保镖回話:“錯了我們會道歉和補償的。但如果……”
話音未落,旁邊傳來另外一位保镖的聲音:“包裡隻有一個裝着零錢的皮夾,兩個飲料空瓶子和三個壓平的快遞盒,沒有看到證件。”
程安甯哼笑,雙手環在前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們。
男人皺眉,轉頭自己确認包裡的東西,随後視線重新回到面前的身影:“你包裡裝這些東西有什麼意圖?”
程安甯彎着眉眼露出假笑:“意圖就是裝在包裡等着傻子去翻。”
瓶子和快遞盒都是她在公司裡拿的,都是大家不要的,她有攢這些的習慣,當然是打算帶回家了。
男人一噎,仍舊警惕地盯着她看:“翻不到不代表你是清白的,證件肯定被你放在身上,要麼就是沒帶。”
程安甯目瞪口呆,拍手鼓掌:“絕了,真是什麼話都被你說了。”
頓了頓,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鬧夠了是吧?現在我要報警了。”
男人沒意見:“可以,讓警察查你的身份。”
身正不怕影子斜,程安甯果斷報警。
等待期間,程安甯拿回了自己的包包,同時指了指牆上的監控探頭,“待會我們就讓警察評評理,反正什麼都錄下來了。”
男人一臉不以為意,挪步走到她面前,打開病房門走進去。
程安甯見狀,跟在他身後重新進到病房裡。
隻見男人在病房裡來回走動翻找,一副生怕她在裡面藏了什麼東西或者做了什麼手腳似的。
為了避免他做手腳冤枉自己,程安甯一臉無語地靠着牆看他忙活,同時冷靜下來,覺得事情有點奇怪。
不是說幾乎沒人過來探望梁彥嗎?為什麼她一到這兒,這群人不久就及時出現把她堵住?是有人通風報信嗎?
而且還一口咬定她是記者,看樣子很抗拒媒體到這邊來。
難不成近些年有關梁彥的報道逐漸減少,直到今年完全消失,是這群人在有意遏制?
可是,為什麼?這些人到底是誰?
思索無果的同時,男人在病房裡也沒有翻出什麼東西,最後沉着臉回到走廊。
程安甯慢悠悠跟在身後,扭頭跟床上的身影小聲蛐蛐:“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人很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