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你的蠱又少了一些了,你拿來做什麼了?”她掂量了一下她腰間的玉壺。
“沈青眠找我要了一些,我就給他了,怎麼了阿姐?”
“怪不得呢。”
此話一處,林姜初就知道必然有什麼事了。
昨日夜半,林微眠本想去會一會顧斐舟,去遲一步,便見他渾身上下都是被蠱蟲反噬的痕迹,但還活着,警惕性也還挺強,他見她來了反倒還松了一口氣,她不會立馬殺掉自己,因為她最喜歡慢慢折磨人緻死,自己在她手裡吃過苦頭,不得不逃出苗疆。
“顧公子既然出了苗疆,就應該夾緊尾巴做人,莫要讓我抓到你,但如今看來,顧公子不僅沒有悔恨,還學會了變本加厲,你說,我該不該放過你呢?”她擡起他的下巴,看似沒有用力,實則他的牙都快被她捏碎了。
但他還是強擠出笑,裝作無事發生:“顧某可什麼都沒對六少主做,五少主可不要朝我潑髒水。”
“你讓她看見你便是一種錯了。”她用力捏了一下手心的蠱蟲,他便差點疼的跪下,雙手捂着胸口面目猙獰。
林微眠把蠱收好:“既然有人來收拾過你了,今日便放你一馬。”
等她走後,他瞬間跌坐在原地,眼神陰骛的可怕,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撫着心口殘忍地笑起來:“既然你這麼疼,那就盡早給你換一顆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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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裡喧喧嚷嚷,擂台上不斷有人被打下來,又有人上去,台下的衆人看得津津有味,沈青眠看得無趣,拿了一碟瓜子剝,瓜子仁堆成一座小山,他也不吃。
淩嶼找過來就直接把他剝好的瓜子拿過去了,沈青眠看他一眼伸手把它拿過來:“誰說是給你吃的?”
“你又不吃,林姑娘又不在,我不吃就浪費了。”淩嶼又把它拉過來,避免他又拿走索性放遠一點,抓了一大把在手上,于是沈青眠換了一碟核桃剝。
“你最近沒任務?”沈青眠剛剝出一顆完整的核桃仁就被他拿走了,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兒道。
淩嶼一口吃完核桃,不好吃:“沒有,我給煙姨去信說最近心有郁結,怕完成不好任務。”
聞言,沈青眠看他的眼神明顯帶着嘲弄,淩嶼見他不信,便自證清白:“我說真的,最近幾日我都沒有食欲了,沒見我都憔悴了嗎?”
“沒有。”他淡淡地道。
“你眼神不好。”淩嶼喝了口茶給他下病症。
淩嶼把茶杯放下,看了幾眼那棵古桃樹,突然湊近他,沈青眠瞥他一眼:“有事?”
“你怎麼不去搶那株桃枝啊,這可是你在林姑娘面前表現的機會,林姑娘這麼喜歡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肯定對花湖島寶庫裡的寶貝很感興趣。”淩嶼基本上每天都能看見林姜初在街上淘到一些沒用的“寶貝”回客棧。
見他無動于衷,他再添一把火:“說不定林姑娘高興了就給你脖子點上一顆紅痣了。”
聞言,他的眉眼動了動:“你确定?”
他當然不确定,又拿了一顆核桃仁吃,滿眼真誠:“自然。”
然後,沈青眠就把新剝好的核桃仁裝進荷包裡給他:“等會兒她出來把這個給她。”說完就站起了身子往樓下走。
林姜初出來的時候,就隻看見他的背影了。
“他去哪呀?”她坐在淩嶼邊上不解地問。
“哦,他去給你摘那樹上的桃枝去了。”他把鼓鼓囊囊的荷包給她:“喏,他給你剝的核桃。”
“我不愛吃核桃,你吃吧。”她抓了一把瓜子想找個視野最好的位置,離沈青眠越近越好。
淩嶼最會找位置了,帶着她一路走上去,來到了最高的那處雅間外,伸手就可以碰到古桃樹了,他們正要坐下,小二就追上來了。
“姑娘公子,這裡的雅間需要加銀子才能上來,您看?”小二氣喘籲籲地道。
林姜初把荷包拿出來:“需要多少銀子呀?”
“要五百兩銀子。”
“搶銀子呢你?”淩嶼都把荷包拿出來了,一聽要五百兩就把荷包收起來,也不是非得在這看的,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啊。
小二把氣緩過來了就笑着道:“公子,這就是正常的價錢呢。”
林姜初把荷包也收回去了,淩嶼和小二都以為她也不想在這坐了,便見她拿出幾張銀票給小二:“五百兩。”
“欸好,那姑娘和公子在這好生坐着,小的這就去端鮮果上來。”小二收了銀子就下去了。
淩嶼震驚于她五百兩說給就給:“林姑娘,其實我們也不一定要坐在這裡看……”雖然不是他的銀子,但他也覺得肉疼。
“這看得清楚,我坐在這,沈青眠可以離我越來越近。”等他把桃枝摘下來自己就可以馬上拿到了,真不錯,這樣看來,五百兩也不是很貴了。
小二很快就把鮮果端上來了,還有一些零嘴,淩嶼拿了一個蘋果咬嘴欠道:“你怎麼确定他一定可以打上來,這樓裡這麼多人對這棵樹虎視眈眈,萬一他就輸了也說不定。”
“我就是确定,反正他一定可以打上來。”
“噢,那我們來打賭。”
“好啊,等等!”她眯起眼睛盯着他:“我們上次打賭你還沒告訴我沈青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呢?你不會根本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