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玲燕揉了揉眉心:“拜托,完成老師和師父交代給你倆的任務本來就是必須的好嗎?應曉桃你要是修為被壓制純靠身手,别人一招你都抵擋不了。還有下山,閉關不了不下山難道天天看着你嗎?你樂意?派裡一堆活我不去,難道你去?最後——”
傅玲燕看着應曉桃還要申辯的樣子下了最後判決:“你還是自己先做到感情收一收吧。”說着眼神若有所指的停到慕容允身上。
慕容允還以外傅玲燕在指自己,連忙振臂高呼:“不是,我哪有?咱們三個就我最老實本分好麼?”
傅玲燕無語的挪開眼睛,應曉桃咳嗽兩聲。
當時慕容允在外被仇家追殺,還真是應曉桃給帶回來的,這點她确實不好回。
于是她隻能恹恹地趴在欄杆上吹風。
傅玲燕歎了口氣:“你們的好意我知曉,如果可以,我不會留在傅家。”
“咦——不心軟啦又。”應曉桃沒精打采道。
“話說你倆想得這麼都這麼煽情,我說,萬一啊,林晏你妹妹其實是想打探你走不走,之後方便她在傅家穩固地位啊?”慕容允偷摸舉手。
應曉桃瞪大眼睛:“什麼?玩陰的啊!不行不行不行——哎不對,林晏要是沒玩過人家被傅家嫌棄了不正好出來麼?”
“再亂揣測她,我一人一腳給你倆踢下去。”傅玲燕冷冷發話。
應曉桃和慕容允瞬間閉嘴——沒辦法,打不過,武力壓制就是這麼好用。
傅玲燕繼續揉眉。
“昂,其實,實在不行你就直接告訴她呢?這樣不管你妹妹抱着什麼心思,到時候都好處理……”慕容允抱頭小聲道。
“……”傅玲燕低頭看向傅家的方向,“我說了我舊疾複發就會回去。”
“你那玩意不就得呆在傅家……”應曉桃說了一半,又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讪讪閉嘴,“也行,到時候直接一口血暈過去,怎麼着也算是能出來。”
“……但願吧。”傅玲燕不欲細說。
于是剩下了慕容允在春風中懵逼:“啥玩意啊?”
然後喜提腦袋與拂塵的親密接觸。
在慕容允哎喲喲的叫喚聲中,樓主搓着胡子、瞧着頗為人模狗樣的出現了,并和善地對傅玲燕和應曉桃笑笑。
“師父好。”
“樓主好。”
傅玲燕和應曉桃乖巧地俯身行禮。
“唉!免禮免禮!”老頭慈眉善目,樂呵呵道,“也是許久不見你們幾個聚在一塊兒了,可還高興啊?”說話時完全不顧後面滿眼幽怨的慕容允。
“高興高興,多謝您老人家記挂,咱們掌門還念叨着之後要和您喝一杯呢!”應曉桃甜甜笑道。
“……師父前來可是監察司那邊查出結果了?”傅玲燕眼神落到老頭手上的文書,默默打破了溫情時刻。
“咳。”樓主裝模作樣的清嗓,“幺兒,就不能給師父一點閑暇的時間。”
“那行,您和我聊一聊大師兄的近況吧。”傅玲燕開門見山。
之前從嚴嵩那回來就問過,這老頭正事不上心,對他這大徒弟的行蹤倒是百般搪塞,傅玲燕也沒辦法套出東西來。
果然,一提自己大弟子,樓主立刻正色道:“幺兒,咱們還是抓緊談正事吧——監察司送來的查驗結果在此。”說着,他抖開手中文書,招呼傅玲燕他們三個去看。
“怎麼不用拓影石?這麼小點字看着難受。”應曉桃還不忘嘟囔兩句。
“這次事關春日宴,總要給朝廷那邊上文書的。”慕容允邊眯着眼看邊叨叨,“上面寫了海棠——當時林晏用陣已經探出來了,春日宴上的海棠花粉有特殊的靈力波動,似乎是用修界的法子栽培……一般那些仙門會搞這些藏暗門路徑之類的吧?”
“用處挺多的,也有用來核實身份或者對暗号的……松月派門口那棵松樹就是。”應曉桃接話,“監察司說是靈力波動導緻毒物毒發使人暈厥?那毒物豈不是修界的東西?上次納靈玉你們不是在龍都探查過,怎麼還有?”
“監察司春日宴那會不也派人在外守着麼,恐怕沒辦法用尋常手段探出來。”傅玲燕越看神色嚴肅,“說起來,當時齊家好像就搜出來過納靈玉,是镯子吧?”
“唉!這次發現的是耳铛唉!”應曉桃驚呼,“你們龍都幹脆開個修界首飾鋪得了,噱頭拉滿,生意指定好。”
“……說是材質問題,那對耳铛是齊家從南邊鉑州買回的谧銀餘料制成……谧銀?鉑州那幾個仙門的産業?”慕容允回憶,“好像說有安神之效……其實就是臨近靈脈靈礦,最好的早被修界人瘋搶去鍛造法器了,用不上的邊角料編個名字由頭倒是在人間把價格炒上去了……”
“谧銀受靈力波動而響,内裡雜質析出……我怎麼感覺我看不懂了?”應曉桃抓了抓自己的發髻,“海棠則是重金聘請人來用修界之法保證花朵常開……啊,合着齊家那小姐純倒黴?”
“我就說修界不要的邊角料肯定有點問題……也沒辦法好像,谧銀是齊家自己買的,海棠花期未到是皇家讓人想辦法的,總不能去定修界谧銀産業的罪或者罵皇家吧?話說那個種海棠的也是慘……”慕容允唏噓道。
傅玲燕則皺起眉:“谧銀這種龍都内不管控嗎?”
慕容允攤手:“咋管?管不了又,其實本質和普通的銀子是一樣的,隻是挨着那些受靈脈影響的礦,運氣不好呢裡面可能沾了些莫名奇妙的雜質,畢竟修界靈力循環的很迷,你看法陣都探不出來有問題……”
“先前收上來的納靈玉還在不在?”傅玲燕突然問。
“在啊,怎麼了?”慕容允擡頭,卻見傅玲燕起身往樓梯走。
“拿上,帶去城外炸了,我倒要看看這納靈玉裡有沒有‘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