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郎是特地來找我的嗎?”秦羽涼環着柳瞑鳳的腰,不安分的手剛想做點什麼就被塞進一張地圖。
柳瞑鳳氣定神閑駕着馬:“你若指好了路,也不是不能算。”
成熟的男人要有台階自己下,于是他把頭往柳瞑鳳肩上一擱,乖乖看着那張圖指路。
他自然不會忘了他的先生是個路癡,真正的路癡有地圖跟沒有最大的區别就是多張紙的事情,柳瞑鳳認得從他的小破廬到鎮上的路向來都是這十年來硬摸索出來的,不知是什麼緣故讓他帶着這樣的認知也非要去這個地方。
這一路他雖然兢兢業業指路,但說兩句就飛快地在柳瞑鳳臉上親幾下,柳瞑鳳感覺有點像背後坐了隻大蚊子。
到那地方,也是一處山頭,跟柳瞑鳳住處的選址有幾分相似。
眼前一方水榭,卻可不是柳瞑鳳那破廬可以同日而語的,不說富麗堂皇也算雅緻端莊。可以說缺個牌匾就是一處山莊。唯一不足就是冷清得很。
水池子中,有一男子正背對着兩人摸魚,另一男子裹着毯子躺在岸邊的搖椅上,将一本書蓋在臉上晃來晃去。
兩人下了馬,柳瞑鳳抱拳道:“陸院判,于二少。”
聽他聲音,摸魚的那個回了頭晃着手喊道:“許久不見!問柳翰林安!”
秦羽涼認得這兩人,十六年前無故失蹤的于家二少于晚青和原太醫院院判陸清歡。柳瞑鳳的故事裡有他們的戲份,隻是沒想到今生這兩人竟都沒死,好好地在這裡貓着。
陸清歡聞聲,慢慢悠悠拿下放在臉上的書,露出一張分明四十多歲卻看起來依舊年輕的臉,甚至比十多年前柳瞑鳳初見他時更添幾分活氣,卻不似當年白得透明,一看就是這些年被嬌養着。他啟唇笑道:“叫什麼翰林,人家可是名副其實出将入相,誰人不知柳相威名。”
聽他語中似含譏諷,柳瞑鳳也習以為常,隻是解了馬後幾個包裹,大步朝着兩人走去。
此時于晚青終于提出一尾不斷撲騰的大魚,他被甩了滿身的水還激動地朝岸上喊:“清歡!清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