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秦羽涼早早就睜開了眼。

他已經年近三十，雖然一直勵精圖治，時常操勞到廢寝忘食，但那張臉卻依舊如少年般俊朗逼人。

隻不過這一天，那雙星目下多了厚厚的一層青黑。

他昨晚硬撐着沒睡。

那個夜晚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安逸的感覺，讓他一時間恍惚，以為這就是人間白首，是靜好歲月。但他早就明白，他不能出神太久。所以回過神來後取而代之的是大軍壓境般的危機感，令他一宿難眠。

至此，昀帝秦羽涼靠掐自己手臂上的肉看着懷裡哭暈過去的愛人整整一個晚上。不僅不敢動，并且不敢睡。境遇之凄慘曠古絕今。

腦子裡的内容從他到底在擔心什麼到柳瞑鳳真的很好看統共用了幾秒鐘的時間。

所以柳瞑鳳睜開眼的時候，雙眼還略腫，眼尾是桃夭色，擡眸看去，是秦羽涼一宿沒阖的疲憊的眼。

柳瞑鳳被這直勾勾的注視盯得頭皮發麻。

他略皺了下眉，動了動身子想起身去洗漱，無果。再擡眼，是陛下的黑眼圈。

秦羽涼看着他不說話，滿臉的不是滋味。可柳瞑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于是兩個人隻能幹瞪眼。

沉默。

“扣扣扣。”“陛下，寅正已到，奴才來服侍您更衣啦。”劉公公輕車熟路走到柳瞑鳳的宮苑前，恪盡職守地把皇帝抓起來，以防他留戀溫柔鄉拖着丞相一起不早朝。

秦羽涼撓了撓頭，突然一個不太好的想法沖上大腦，他低下頭，摟住柳瞑鳳的手又用力幾分，扯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柳妃，幫朕解決一些早晨的需求，朕放你去看他們。”

柳瞑鳳半擡起眼，并未流露出預想中的震驚和羞恥：“今日？”

“是，今日。”秦羽涼心中狐疑，“你沒有别的要說的？”

“……”柳瞑鳳勉強騰出一隻手将鬓側的垂發撥到耳後，“陛下……體魄強健，乃我大昀幸事。”

鬼知道這張臉，這個動作，配上這句話，有多撩人。

但秦羽涼心頭就是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