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基本沒粉太多波折，徹查冗官之時已經有無數貪官落馬，此時賬目稍一查整不消說大多都能追本溯源就貪污贓款數目定罪。

可還有一個疑點。

太醫院。

聯想到陸檐流曾經的經曆，柳瞑鳳不難推測出他知道其中的密辛，并且有意要将此事徹查到底。

二人流連續伏案數夜，才終于找到一點蛛絲馬迹。

燈影綽約，月夜清寒。白玉般的指尖定格在出現纰漏的賬目上。陸檐流單手撐在柳瞑鳳肩上，半彎着腰低頭看。柳瞑鳳凝眸，捏了捏眉心：“他們做的太隐蔽，贓款統統洗過了，能找到的最大的纰漏就在這裡，其餘怕是七零八落散在了賬目的其他地方，這般說的話，他們的勢力早已融入朝廷内部，隻憑現在的我們，徹底鏟除難如登天。”

陸檐流的臉半隐在燈火裡，忽明忽滅中他的神情肉眼可見地滞了滞，轉而提筆在一側柳瞑鳳演算用的紙上寫下一行字：

旁側敲擊。

柳瞑鳳一愣，忽想起這是在宮中，既然已經知道對方勢力滲透，那更應提防隔牆有耳。他思忖片刻，印象裡其餘部門的支出多少有點問題，但隻有太醫院的支出正常得不像樣子。如此這般已經足以引起人的懷疑，但他沒有想清楚陸檐流決定如何旁側敲擊。

幾天後他就知道了。

戴芹被抄了家。

大理寺内，女人抱着兩個孩子哭鬧不止，柳瞑鳳側目瞥了一眼，無言，跟着前方的官員走入了地下的牢獄中。

陰暗潮濕的地牢裡慘叫聲經久不息，腐臭的氣息在暗無天日處永遠鎖住罪惡或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