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鶴雲愣了愣,柳瞑鳳不論何時都從容不迫,且一直冷着臉,早些時候就有耳聞,這位柳将軍本是文官出身,新上榜的狀元郎,他本以為柳瞑鳳至少得有三四十歲,見了面才覺得這個人得有二十五歲左右,還是因為他的行事作風。
此時笑起來,越看越覺得他很年輕,甚至可能是個少年人。
見他不說話,柳瞑鳳兀自繼續說下去:“我和将軍,是同庚呢。”
穆鶴雲的眼球一下蹦出了眼眶。
這他媽合理?
他一個名門之後今早還被親爹拎着打,眼前這個寒門士子卻讓他爹言聽計從。可是他們竟然同歲?!同歲诶!
沒天理了沒王法了沒底線了沒未來了毀滅吧毀滅吧都毀滅吧。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我沒有字,你喚我瞑鳳便是,我可以叫你的字嗎?”
穆小将軍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但他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的善意,也放松不少:“我啊?字羁泊,‘凄涼寶劍篇,羁泊欲窮年’的羁泊。将軍為什麼沒有字啊?”
“我父母早逝,自幼被一戶人家領養。他們沒空多管我的名字。”柳瞑鳳不知從哪兒掏出來酒壺和兩個杯子,斟滿了推了一個給穆鶴雲。
“哦哦這樣啊………抱歉啊柳将軍,我不是故意提及你的傷心事的………”穆鶴雲低下頭摸摸後腦勺,看起來很慚愧。
他果然是個心思單純的少年人,說幾句就能交心,此刻俨然不見了來時的别扭,他甚至不再刻意直着背。
柳瞑鳳舉杯:“羁泊兄,幹了?”
穆鶴雲自覺回應:“瞑鳳兄,不醉不歸!”
“成。”
二人同飲達旦,柳瞑鳳天生的千杯不醉,穆鶴雲不勝酒力,先行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