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瞑鳳推開門,信步踏入婚房。
紅燭葳蕤,鮮紅暧昧的光影之中,一星火光搖曳着纏絡梅香白色煙霧,晃晃蕩蕩,安靜得玩味。
不太對勁。
柳瞑鳳四下張望一番,房中算不得多亮,卻也能瞧得床上沒有人。唐茜大概是又逃婚了。
不過沒關系,根據上輩子的經驗,他照樣能拿到藥。
本來也不會碰她就是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心頭莫名有幾分慌亂,一種難以言喻的躁動如鈍器敲打心頭某處,直叫人渾身不自在卻又别無他法。這種感覺伴随着他的腳步漸入愈發明顯和張狂,他心頭警鈴響也不是不響也不是,恍若山雨欲來,先刮得滿樓風雨。
柳瞑鳳喉結上下滾動一圈,一個奇怪的念頭讓他趕緊離開這個房間。可他今晚身份不一般,此時怕是離開不得。
忽的,門被人粗暴破開,秋季的冷風自門口灌入,柳瞑鳳聞聲驟然回頭,未待看清,那人已經把他壓在了床上,一把摘了他的面具,死死銜住他的唇!
“唔!”柳瞑鳳狠狠把人推開,袖中短刃霎時出竅,森森寒光抵在那人頸間。一時間形勢逆轉,兩人翻滾幾圈終于柳瞑鳳占了上風,居高臨下将那人壓在床榻之間。他終于得空去看,卻見森森白刃之下,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一張臉。
秦羽涼。
那少年人毫無防備被他壓着躺在鮮紅的喜被上,雙眼幾分空洞,就這麼擡着頭茫然地看着他。
“羽······羽涼?”柳瞑鳳一時間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發現自己失言急忙住了口“你走錯了。”言罷擦了擦微微紅腫的嘴,收了刃以袖掩面,又恢複了冷淡的神情。
秦羽涼沒說話。
像傻了一樣看着他。
是他。
就是他。
完完全全,明明白白,就是他日思夜想魂牽夢萦的人。
柳瞑鳳見秦羽涼沒有動作,開口趕人:“殿下,嬌妻在懷比對着我發呆強。”
“是。”過了許久,秦羽涼木讷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