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還是好痛。

是良心嗎？他不知道。

他重生而來一點用處都沒有，他什麼都改變不了。人各有命的事情，他憑着一己之力能做什麼呢？

不如就此挑明，他們從此兩清。

“先生······”秦羽涼緊緊抱住他，“我不要······我不要離開先生。你永遠是我的先生······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夠了。”柳瞑鳳狠狠推開他，“秦羽涼，我知道你恨我，上輩子······是我對不起你。但我欠你的，我上輩子用了一輩子去還，最後還是同歸于盡的······我們算兩清了。”

“不······不是的·····”秦羽涼像是死刑犯聽着最後的審判，已經知道的結局帶來無助，絕望。像被猛獸咬住，若有若無的扼住咽喉，随時可能一擊斃命。

“ 今後，我定然滾的遠遠的，我不找惹你，你做事也别做絕，你也知道我有家人要守護，暫時走不遠。我們······就做陌路人吧。”柳瞑鳳說完，大步走開了。

如墜冰窟。

“不，先生，我不是，我，我·······”秦羽涼趕緊抱住柳瞑鳳。柳瞑鳳沒能掙的開。

“放手。”

秦羽涼哭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柳瞑鳳歎了口氣，道：“殿下，您就是再恨我，沒必要用感情這麼下賤的技法捆住我。待我辭官，便不是你的先生了，屆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我······”我怎麼能不恨你·····可到嘴的話，卻轉為了“我愛你······”

愛得徹骨，愛得罪惡，愛的撕心裂肺，愛得······一廂情願。

那麼清冷的人，用那麼冰涼的聲音，說着那麼刺骨的話。

原來他們中間隔得從來不是天塹。隻是他深愛着，而他卻懼怕着。

他怎麼可能想用感情捆綁他，他不過是被感情束縛的籠中鳥，妄想着鎖鍊被他的一顆真心融化，從此相擁在鐵籠中長眠。

柳瞑鳳愣住了。

愛。

愛。

愛。

好耳熟，又好愚蠢。

他不配擁有這種東西。

“秦羽涼，松手。”他最終隻能從牙縫裡擠出這點東西。

“我不要······”豆大的淚珠從他眼角流下來，流到柳瞑鳳肩頭，打濕了一襲渺然白衣，“先生，求你了，我愛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愛你·······”

“滾。”柳相徹底慌了陣腳，手忘腳亂。

“我不要······”秦羽涼死都不肯松手，“澈兒，我不恨你，真的，讓我愛你，好不好。”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柳瞑鳳腦子裡一團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