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秦羽涼面前，小心翼翼地撥開秦羽涼面上淩亂的發，露出那張俊美的臉。他小心地拭去秦羽涼眼角的淚。他緊抿着唇，一聲不吭，一言不發。

心頭堵着。

“羽涼…………”磕磕絆絆吐出兩個字，“先生………對不起你…………”

他怕黑。

他怕黑。

他怕黑。

他怕黑………

他………怕黑……………

三個字，腦内無限循環。亂哄哄的。很吵，又似乎很安靜，隻要三個字，擾亂心弦。

他誓要保護的少年，很痛。

兩輩子。把秦羽涼丢到最黑暗的地方。讓他獨自面對他所害怕的東西…………柳瞑鳳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柳瞑鳳………你枉為人師…………”

“我不會…………再讓你害怕了，羽涼，先生保護你。”柳瞑鳳把秦羽涼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良久，“我要………讓你平平安安地坐上本就該屬于你的位置。”

夜色裡，他跪拜：“臣，柳瞑鳳，誓死追随陛下。”

柳瞑鳳沒有睡在床上，他就幹脆睡在了地上。

想了半天，他輕輕地抓着秦羽涼的一支手。

那是一隻質感很好的手，皮膚都軟軟的，比絲綢的質地還好。

他，要保住這隻手。

燈火葳蕤，燭光搖曳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