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醉蛟,出來!”秦羽涼打頭陣,衆子弟跟在後面大喊不題。
“官人,陪陪奴家嘛……”衆妓女争先恐後地湧上來,保住他們的胳膊和腰,卻被無情的甩開來:“起開!庸脂俗粉!”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缈仙閣内上演着一場有史以來演員最大牌的酒後鬧劇。
“這……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嗯?!”柳瞑鳳恨不得一巴掌糊上滕佐粼的臉,他是抽了哪門子風信了他的邪?!
“哎呀柳相……你聽我解釋……”滕佐粼狠狠抱住柳瞑鳳,就怕柳瞑鳳一個尥蹶子讓他斷子絕孫。
“有什麼好解釋的?!煙花之地吾等朝臣怎能涉足?!□□無形放浪形骸苟且龌龊着實傷眼!”柳瞑鳳印堂發黑,他打死都不會進去!清兒還在裡頭………他若進去了清兒怎麼辦?
“不是,柳相………聽我解釋聽我解釋!這兒的人形形色色服裝各異,你多看看說不定就有………”
“你要我學青樓小倌穿着?!”
“不是不是不是!我哪兒敢啊!好柳相………我有一些小兄弟在裡頭………我做大哥的……不能把他們留下那麼久是不是………”滕佐粼偷偷撓撓頭,一臉楚楚可憐。
“你竟然還跟結交狐朋狗友?!有沒有一點朝廷重臣的樣子!”
“不是狐朋狗友!!!是一些小弟弟………”
“你引領邪氣帶壞朝廷新生力量?!”
“不是啊啊啊啊啊啊…………這好不容易………也放我們出來玩一玩嘛是不是………”
“滕佐粼你還要不要臉?!”
“這不是有面具嗎……”滕佐粼說着拿出兩片面具,遞給了柳瞑鳳一個。
“滾!”柳瞑鳳一把拍掉他的手,滕佐粼努努嘴,戴了面具就進去了。
柳瞑鳳緊皺着眉頭立在原地。
滕佐粼的身影沒入胭脂粉黛的海洋,柳瞑鳳又往那裡瞟了瞟。
确定滕佐粼走了,柳瞑鳳從懷裡掏出一個銀面具戴上,輕車熟路的繞道牆後,足下一點,朝缈仙閣最高的樓頂去了。
粉色的绫羅綢緞在夜空中搖曳,星漢下一襲渺然的白衣穩穩落在了床前櫻樹的高枝上。
窗口坐着一個絕色美人。
他一頭如瀑的墨發慵懶地披散在肩上,晚風中徐徐飄蕩,後頭用一隻金钗挽了一個漫不經心的丸子。他那一雙動人的鳳目是極美的淡綠色,仿若閃着微光的翡翠,那雙眼蕩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修長的睫毛交錯着,左眼角有一枚精緻的黑痣。他膚白若雪,面上氤氲着一層薄紅,素手纖纖宛若凝脂。高挺的白玉鼻梁下,櫻瓣般的唇水潤着潋滟的柔光。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亵衣,卻滿不在乎的胸前大敞出一片春光,外面披着一件夭桃外衣,懶洋洋的搭在臂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