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縣令之子，為人放蕩，還未能考取功名。”不出所料柳瞑鳳接了他的話茬，隻是意料之外他竟這麼清楚。

“娘子你是何如知道的？”他才十五歲，自然可以想問就問。

“自有門路。”這是有隐情的意思了。

“透露點兒呗～”可以适當死纏爛打。

“以前來辦事見過。”

“這樣……”面對如此敷衍的回應，秦羽涼延長的語調多了幾分玩味。

“閉嘴。”可柳瞑鳳顯然厭煩這幾分不敬。

“不說這個了，娘子喝酒，梨花白，不易醉的。”他立刻擺出讨好的姿态，将酒杯推到柳瞑鳳面前。

“少喝點。”柳瞑鳳并不正眼看他，隻是聲音淡淡的，似乎已經消了氣。

“好～～”他滿口答應下來，兀自敬了對方就朝肚裡灌。

雖然答應的好好的不多喝酒，但秦羽涼有着驚天地泣鬼神的極小酒量。不消片刻，他竟已染上了些醉意，柳瞑鳳看出異樣，立刻把酒拿開，才讓小殿下不至于出醜。

“走罷。”柳瞑鳳隻有嘴上有回轉餘地，手上一抓他的手腕已經将整個人帶了起來。秦羽涼頭有點暈，卻也不至于步履蹒跚，乖巧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酒館。

他們繞到稍遠的一個小巷裡，柳瞑鳳立馬松開了手，抱臂微微靠在牆上：“都聽到了些什麼。”他想試試他的徒弟。

“這波山匪像地鼠，打也打不絕。”

“然後呢。”

“各家沒有錢财損失，卻多少丢了婚齡女眷。他們大都去報了官，但基本沒下文。”

“嗯，可以看出什麼？”

“顯然是官匪勾結，但還有幾個疑點，山匪是什麼時候拐的姑娘？山匪拐姑娘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動靜？山匪何時出沒？為什麼沒人抓住過山匪？山匪現在身在何處？那些姑娘現在又在哪裡？被何如處置了？”

“不錯，孺子可教。”柳瞑鳳總是吝啬誇獎的，能得他半句稱贊已是不易，放在前世秦羽涼能高興好幾天，“山匪方面，能悄無聲息帶走這麼多人必是有武功高強者混在其中，且不乏組織紀律，少的都是良家适婚女子，推測他們大抵是有娶親之類需求。官府方面的話，相信你已經知道我們喬裝的用意了，我已禀明陛下，我們的到來他們暫不知曉。”

“那先生，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秦羽涼嘴角勾起一抹饒有興趣地微笑，他用手摩挲了幾下下巴，不算他有意藏拙柳瞑鳳想得跟他差不了太多，但出發前就做好了初步規劃，遠比他有遠見。

柳瞑鳳看向不遠處層巒疊嶂的山峰 ，沉聲道： “進山裡去，找更多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