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嶺才不管他是否聽清,直接宣布了開始。
“第一個問題,”他盯着秦知白,“和我相處的時候,會覺得不舒服嗎?”
那隻手還停在他身上,秦知白很難忽視這種異樣感。但手被束縛住,他沒法阻止溫嶺的行為。
怎麼可能。秦知白閉了眼答,呼吸都冒着熱/氣:“我可以說過嗎,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
“不可以。”
溫嶺接入下一個問題:“有想過瞞着我嗎,關于你想起來的那些?”
秦知白放棄掙紮:“……沒有。”
“哈。不誠實。”溫嶺的手停住了。
原本他就重複着--的動作。隔着衣服,但效果沒有減弱太多,----。
“那再晚一會再-好了。”他說,像在下達一個判決。
秦知白試圖說動他:“可以了,我想——”
他開始喘/氣。
溫嶺卻松開手。(……)
秦知白喘着氣,總算想起來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傍晚時溫嶺從櫥櫃裡翻出來瓶葡萄酒,照标簽上所寫已經臨近過期。葡萄酒過期當然也還能喝,隻是風味有所欠缺,嘗起來不太得勁。
溫嶺說反正晚上也沒有出門的打算,幹脆開了一周内喝完它。
他記得清楚,酒杯尺寸偏小,溫嶺隻給自己倒了那麼小半杯,還不到給他倒的一半。
紅酒不過十來度,甚至現在他自己都聞不到身上有酒氣。
人的酒量怎麼能差成這樣。
“溫嶺。”他好聲好氣同醉鬼講話,手挪到對方面前,“你先解開,結松開就好,下面随便你怎麼弄。”
以他力氣,強行将領帶扯開并非不可行。
但溫嶺曾說過他搭這條領帶好看,強硬掙開容易弄壞,而他不舍得,所以會猶豫。
溫嶺像聽不見他的請求,自顧說着話。
……
“最後一個問題。”
溫嶺現在不對着人看了。他手指--:“爽夠了嗎。”
秦知白歎氣:“夠了的。……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他忍得辛苦,(……)
綁在手上的領帶被解開,溫嶺終于肯放過他。
……我洗過了。溫嶺聲音壓得很低,神神秘秘,又說,有一個邀請。
秦知白幾乎能想象出他口型:(……)
……
浴室,水汽,白色浴缸。
溫水裡浸着兩個在熬夜的人。一個尚清醒,一個已經犯困。
秦知白自然是還清醒着的那個。他看得清楚,兩分鐘内,溫嶺至少打了三個呵欠。
“……還以為你會是喜歡控制的。”溫嶺念他。
花灑還開着,水嘩啦地流,将他聲音沖得模糊,秦知白不得不俯下身去聽,然後開始懷疑自己耳朵是否出了問題。
他甚至從溫嶺話裡聽出了點遺憾:“難得猜錯。”
秦知白既彎下腰來,溫嶺順勢勾住他脖子,另一隻手做了要來掐他的姿勢,打量的目光沒曾想過掩飾,大方落在他身上。
“……沒想到你樂在其中。”
溫嶺面露苦惱,好像真在認真思考:“是哪裡出了問題?”
秦知白大為震驚,把這歸咎于他假期裡太閑,腦子裡不知道混進什麼奇怪東西:“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樂在其中了?!”
震驚歸震驚,秦知白決定糾正溫嶺這種錯得明顯的認識。
濕毛巾挂在牆邊,他随手扯下來,用它将溫嶺雙手捆住。
毛巾表面不夠柔軟,太緊會磨到皮/膚,秦知白沒打結,隻用右手牢牢抓住,一并往上提。
他沉聲問:“現在呢?也還這麼覺得?”
溫嶺對他沒有防備,很輕易就成了他的俘虜。
這位俘虜比正常情況下遲鈍了些,隻定定地對着他看,偶爾撲兩下睫毛,半晌終于意識到現在是個什麼情形。
雙手的活動受到限制,重心都變得不太平衡。溫嶺試着掙了掙,整個人往水裡滑去,又被他撈住,水花撲騰,灑出來一地。
秦知白收了力,看溫嶺掙開他的手。他以為溫嶺是反抗或者要來扇他巴掌的意思,已經算好可能的軌迹在等着了。
但是沒有。
那隻掙脫了束縛的手往上夠,摸到他頭發時忽然停下來,不是去敲他百會,隻是随意揉了揉。
秦知白沒有動。
他想他總有一天會被訓成溫嶺的狗。罪魁禍首是誰不好說,也許責任他和溫嶺對半分可以接受。
溫嶺自言自語,恰好叫他聽見了。那人迷迷糊糊往他身上蹭,話裡很是欣慰:……今晚該能睡個好覺了。
用心良苦,雖然角度實在清奇了些。
“……”
秦知白沉默着,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在浴缸旁半跪下。瓷磚濕滑,水迹一時半會還幹不了,膝蓋碰上是刺骨的涼,對現在的他來說卻剛好需要。
他借着膝上冷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不知該往哪放,最後試探着去碰溫嶺的臉。
溫嶺沒有反應。也許是睡着了。
秦知白的顧忌于是少去許多。手指挪到頰邊觸感稍有不同的位置,他去捏溫嶺嘴唇,惡趣味地将兩片唇/瓣抿在一起。
其實溫嶺和他一樣,嘴唇沒有多少厚度,和他的區别大概在于這器/官待在溫嶺臉上從不顯得涼薄。
秦知白低下頭看,溫嶺已經睡過去,半身靠在他懷裡,呼吸平穩,胸/膛隐約能見到起伏。
顯然這人自己前幾天也沒睡好。是因為誰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