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羅地網都沒有傷害到左柔分毫時,沈安歌就确定一件事。
面前的左柔根本就不是本體,而是用特殊工具所制造出來的分身。
在業火之下還能夠毫發無傷。
這是不可能的。
沈安歌感覺心髒驟然收縮,一下接着一下砰砰跳動。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高度融合無憂力量的同時,無憂的侵蝕在影響着她。
不能繼續和左柔耗下去了。
要想辦法速戰速決。
在沈安歌的記憶裡,傀儡和傀儡師之間是互相有鍊接的。
那個鍊接就是遠程操縱面前這具分身的媒介。
這個左柔是分身的話,那麼他身上也一定會有媒介,找到媒介才能破局。
沈安歌斂眸,緊緊盯着左柔,她感覺到自己的人中處有點濕。
摸了一下,俨然是自己身上的血,現在開始七竅流血了。
無憂劍身上詭谲的光輝更甚了幾分,沈安歌面無表情地繼續壓制。
靈力與那遠古的戾氣混雜在沈安歌的體内,争奪着主導權。
“哎呦喂~何必苦苦支撐呢,你已經快到極限了。”左柔捏着嗓子,眼冒血光。
強者對抗,對方有一絲一毫的變動都會被察覺。
沈安歌擡眸,那雙眼睛犀利無比,“極限?我的極限從來都是用來突破的。”
話音落下,無憂在沈安歌的手中閃爍着銳利的鋒芒。
刹那間,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朝着左柔的面門刺去。
左柔眯了眯眼,他側身一掌抵擋沈安歌的劍。
幾招之間,有來有回,沈安歌逐漸落入下風。
左柔興奮的舔唇,沈安歌馬上就要到臨界點了。
雖然有點可惜,但是沒辦法了。
“你的攻擊,變慢了。”左柔眨眼間消失在了沈安歌的視線之中。
沈安歌:“!”
在身後,來不及反應了。
但也在這一眨眼間的時間,沈安歌也一樣用負傷的右手捏着符。
她默念了一句口訣,那張靈符便一點點消散在半空之中。
“砰!”
沈安歌無憂巧妙擋住了身後左柔的襲擊。
左柔嘴角勾起癫狂的笑,“怎麼了?突然間軟弱無力了?!”
左柔眸光一閃,身上上三鏡的力量驟然炸開。
沈安歌持無憂擋在身前,連退數步,随後,嘴裡吐出一口污血,“……噗…咳咳……”
“真可惜呢,不過聖女吩咐過隻要留一口氣,毀掉你的修為就可以了。”左柔扭着跨,慢慢靠近,他伸出手抓住了沈安歌的頭發。
此刻的沈安歌就如同一個血人,但是她那雙翡翠般的碧色瞳孔裡帶着冰冷的戰意。
左柔看在眼裡,更是興奮,他驟然湊近沈安歌,那雙眼睛瞪得極大,裡邊充滿了不正常的狂熱,“哈哈哈,就是這個表情,我最喜歡的便是一點一點折毀這些傲骨。”
“是嗎?”沈安歌聲音沙啞。
她看着受制于人,實際上卻突然露出了一抹極其淺的笑。
“縛。”
左柔:“!”
事态再一次反轉,左柔的四周突然出現了散發着的金光的鎖鍊。
“縛仙咒,是什麼時候……?!”
左柔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沈安歌突然動了,她就像是就等着這一刻,無憂侵蝕的紋路快遍布她的整張臉,身上開始同質化無憂的遠古戾氣。
無憂直直穿透了左柔的胸膛中心。
帶着一個漆黑的結晶被一起刺出左柔的體内。
“你……怎麼?”左柔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僵硬。
“傀儡之術……媒介都在胸膛處…咳……”沈安歌持劍擦拭自己嘴角的血。
她眼前逐漸蒙上了血色。
除掉所有的邪氣,要全部都殺幹淨,一丁點都不能留。
在最後一刻,左柔驟然大笑:“哈哈哈哈,看來我還是成功了,沈安歌,我記住你了,來日再見!”
反正,他的目的也達成了。
殺!
沈安歌面無表情舉劍,動用靈力,将左柔徹底切成碎片。
一木成界逐漸散去。
李順見到左柔那可疑的殘骸,癱坐在了地上。
“失敗了……怎麼…可能?!”
沈安歌敏銳地察覺到了未散去的邪氣來源。
沈安歌的不對勁肉眼可見。
她周身帶着壓迫感極強的靈壓,視線帶着滔天的殺意對準李順。
“邪氣,肅清。”
眨眼間,沈安歌一個踱步便瞬移到了李順的面前。
以一劍破蒼穹之勢,舉劍朝着李順劈下去。
修士這一劍,對李順而言必死無疑。
李順瞳孔微縮,“沈安歌!你要對朕做什麼?!你敢……”
“铮——”一聲。
整個乾元殿被劈成了兩半,而李順在沈安歌劍鋒波及隻有一毫米不到的距離,擦過李順的頭發,幾抹碎發散開。
李順幾乎都屏住了呼吸。
他被人以很嫌棄的姿勢,拎着後衣領輕輕帶過,正好偏過那範圍。
扶光在關鍵時刻出手了,他的手指輕輕碰在了無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