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雲峰拍了拍谷小滿的後背,說道:“我們跟着墨寶探查情況,沒想到就碰到你們了。你們怎麼在這呀?”
谷小滿放開父親,“哦,我們找到了一幫劫匪的窩點了。”
“劫匪?”谷雲峰一臉不可置信,沒想到霄羅山居然有匪徒。
“嗯,這幫匪徒應該是剛到羅霄山一兩個月。”宋祁幾人圍了過來,簡單将他們出山打探到的消息一一道來,尤其是這幫匪徒的殘忍行徑。
“啊,這幫匪徒這麼喪心病狂,專門欺負弱小。” 谷雲峰握緊了拳頭,臉上滿是憤怒。
“我們在山谷附近發現的可疑人員,也有可能是他們,就是不知道為啥會在我們山谷附近活動。” 宋澤林眉頭緊皺,眼中透着擔憂。
劉長風望向谷雲峰,問道:“姐夫,所以你們是過來打探山谷出現的可疑人迹的情況?”
“是的,沒想到會是一幫匪徒。” 谷雲峰面色凝重地點點頭。
接着他将隐居山谷發現陌生人的蹤迹以及宋大爺召集衆人商議後的安排簡單講述了一番。
宋澤林眉頭微皺,問道:“這些劫匪的情況摸清楚了嗎?”
“還沒呢,剛準備摸進去查看一番,你們就過來了。” 劉長風接話。
“既然如此,我們一起商量個對策,看看怎麼摸清他們的情況,再想辦法将他們一網打盡。” 宋澤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宋祁很快就調整了部署,他們分成幾個小組,從不同方向靠近劫匪窩點,重點打探劫匪的人數和武器之類。
他們分成四個小組悄然接近劫匪的老巢。
一組由宋祁帶領,悄悄地朝着木屋後方的山坡移動,那裡有茂密的植被可以作為掩護,主要打探木屋裡面的情況。
一組由谷雲峰帶隊,他們主要負責打探木屋西側窩棚的情況。而木屋東側窩棚的情況,則由宋澤林這組負責探聽。
還有一組由劉長風帶隊,在靠近入口的灌木叢潛伏,留意劫匪的動向,為其他三隊打掩護,順便查看周邊地形方便後續行動。
大家各自行動,小心朝着預定位置前進,宋祁這一組很快摸到了木屋後側,這幫劫匪太過自信,都沒有設防。
四周靜谧得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仿佛在為他們的行動打掩護。
其他人都按照計劃順利地朝着各自的目标前進,若情況一直如此,似乎能輕易完成這次的探查任務。
透過木屋後方那扇布滿灰塵與蛛網的窗戶,可瞧見屋内有五人圍坐在一張簡陋的木桌旁吃着說着話。
宋祁示意其他人待在原地,他貓着腰,像一隻敏捷的獵豹般靠近窗戶,試圖聽清裡面人的談話,剛湊近就聽到了幾位劫匪在屋内交談。
“大哥,我們為什麼要渡江去江州呀?在這裡官府不管,多好啊。” 一個滿臉麻子的劫匪一邊啃着兔肉一邊嘟囔着,眼中滿是疑惑。
“是啊,不就是糧食不夠過冬嗎?咱們再去外面村子搶就行了,反正那些村子裡沒男人,都不費啥勁兒。” 一個瘦高個劫匪晃着手中的酒碗,語氣中帶着幾分貪婪和不屑。
“你莫不是忘了,我們還未來得及去搶的那些村子的人全都跑光了,哪還有什麼可搶的?” 坐在角落裡的一個精瘦的劫匪皺着眉頭說道。
“那我們就搜山,把那些躲在山裡的村民找出來,他們肯定帶着糧食。” 麻子臉劫匪說道。
“還搜山,我們當時搶了那麼多村子才搶那點糧食和财物,這搜山費勁兒找那些孤兒寡母也不會有啥值錢的東西,吃飽撐着啦,我們這麼多人撒出去,到時候搶到的那點糧食還不夠塞牙縫。” 精瘦劫匪反駁道。
“去江州就安全嗎?那邊官府對土匪可不會手軟,咱們在這兒逍遙慣了,去了那邊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瘦高個劫匪也附和着,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
“哼!你們懂什麼!” 被稱為大哥的劫匪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他身材魁梧,滿臉的絡腮胡子,“在這兒雖然官府暫時不管,但咱們的糧食撐不過這個冬天。霄州的百姓被壓榨的太幹淨了,我們撈不到油水。去江州,我們可以找個偏僻的地方重新紮根,那裡雖然官府嚴,但也有更多的肥羊可宰。”
“大哥,要不我們去江州就不幹這劫匪這一行了,本來我們也不是生來就作惡之人,我們好不容易從戰場上逃命出來,集結了這些兄弟,我們可以恢複普通人的生活。” 一位矮小的劫匪弱弱出聲。
“老五,你這啥話,從我們開始搶第一個村子,殺了全村婦孺開始就沒有回頭路,我們現在不是有吃有喝活了下來了嗎?” 大哥怒目圓睜,狠狠地瞪着矮小劫匪。“你以為我們手上沾了這麼多血,還能回頭?我們隻有繼續幹下去,才有活路。”
“是啊,我們不搶别人怎麼活下來,我們有這麼多兄弟要活命。”
“唉~要怪就怪這吃/人的世道,我們不吃/别人,别人就得吃/我們。”
一時間,屋内陷入了一陣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