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溶溶也不解:“對啊,她們不是孿生子啊,長的…”她極力回想,又笃定道:“不像。”
常景好卻言盡于此。
連裴佑之這種笑面虎都沒把易容放在明面說,她這個時候提,就顯得有些荒謬了。
幾番思索後,常景好淡然道:“裴大人先前說趙畫師的畫作有奇效時,我便在想,他是不是有什麼秘招使人的容貌改變,弄清這個,阿鯉是誰的問題便能迎刃而解了吧?”
裴佑之看着她沉默了會兒,而後勾起唇朝她鼓了鼓掌,道:“三小姐天資聰穎,令裴某折服。”
常溶溶立馬噓道:“還大理寺少卿呢,這樣看我們好好也能做。”
“好啊!”沉香眯起眼探身朝他們笑,道:“我回去便向父皇請示!”
“我也可以進言一二。”太子支着下颌,忽然插進話題。
常溶溶說了這麼久還不知他究竟是誰,于是試探道:“敢問這位殿下是哪位皇子?”
“草包皇子,不足為道。”
“草包皇子?”常溶溶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語調微揚:“難不成你是六皇子?”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的那瞬,對面的裴佑之忽然嗆了一下:“噗…咳咳。”
常溶溶還沒反應過來:“裴大人這是怎麼了?”
“沒事,茶水比我想象中要涼。”裴佑之艱難搖搖頭,臉上笑意不退。
常皎皎也意識到什麼,點頭道:“今日是有點晚了。”
“殿下,我們也該回去了。”李懷安沒吃幾口便又站在沉香身後,聲音無甚波瀾。
沉香還沒從太子扮草包的笑話中反應過來,擡頭瞪了他一眼:“李懷安。”
“在。”
“……”
“唉,”她歎了口氣,旋即起身,看向裴佑之道:“查宮裡的線索可以給我報信,我一定會幫忙的。”
裴佑之朝她颔首。
幾人正欲向外走,沉香又忽然道:“噢,我聽母妃說父皇和丞相過幾日便回來了,還會辦場宮宴。”
“你們可一定要來啊,不然我會很無趣的。”她拉起三姐妹的手疊在一起,又晃了晃,模樣尤為可憐。
“好。”常皎皎拍了拍她的手背。
衆人又說了幾句驗屍的事,不知不覺出了酒樓。
裴佑之稱夜裡還要繼續查案,先行向他們拱手告退。
常景好本想找個借口與他同去,卻在伸手的那刻感受到了一抹涼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
太子趁其餘幾人不備,不知何時默默站在她身後。
有幾日沒聽的聲音随着冷風一起灌進她的耳朵:“你幹的?”
常景好心裡蓦然一驚,她知道太子在說“幫兇”的事。
常景好沒什麼反應,太子卻心知肚明。
他隻輕飄飄撂下一句:“退步了。”
“有些事不用提點他們。”
常景好這次垂眸點了點頭。
确認其他幾人聽不到後,常景好微微側身問:“裴佑之的事……”
“在查,此人不簡單,平日盯緊他。”
“是。”
太子最後叮囑道:“找機會跟蹤他,或者借配合查案的理由跟着他,有什麼異動立馬向我發暗信。”
常景好心裡波濤洶湧,連坐馬車時都在思索怎麼能合理接近裴佑之。
她本想主動去找裴佑之,說在府裡發現了案發時的其他證據。
但沒想到不待她去找,裴佑之便火急火燎來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