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姜韫糾結了會兒,還是婉拒了陸翦離的建議。
“太麻煩你了。”
陸翦離手一松,面上仍舊和煦:“這樣麼……我尊重你的選擇。”
——
拒絕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姜韫又被趙寫塵堵住了,陸翦離因為課程緣故沒有和她一起。
對方美名其曰“解釋”那天發生的意外,姜韫隻感覺厭惡和害怕,疾言厲色道:“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
趙寫塵目光黯淡:“那天,我是中了别人的圈套,韫韫……我不是有意的。”
姜韫蹙眉,一點不想聽:“你越解釋我隻會越讨厭你。”
少女滿含厭惡的眼神如利劍出鞘,讓趙寫塵無所适從。
或許是清楚自己在她心中是什麼形象并且改變不了,趙寫塵心髒深處抽疼,好像有黑色的液體淌過,帶走那些殘存的理智。
他執拗的盯着她,從容貌到舉止每一寸都合乎心意。
想到姜韫和陸翦離的親密,趙寫塵一刻不能容忍,平生第一次,那麼嫉妒一個人。
那個廢物……不能分化的畸形,憑什麼占據她。
“你和陸翦離是什麼關系。”
姜韫一愣,随後道:“我和他是什麼關系和你無關。”
聽見這句話,趙寫塵眼立刻陰沉了下來,而後卻異反常态的笑了聲,侵略性的目光在姜韫臉上流連:
“也是,确實無關。”
他逐漸逼近,這熟悉的壓迫感讓姜韫慌亂了起來,手腳僵硬,似乎為了彰顯自己的氣場,她不甘示弱的瞪着他。
趙寫塵擡手。
姜韫一驚,下意識想躲。
然而趙寫塵隻是拿走了她肩上的一根草。
此刻他眸光暗沉,與平日的張揚放肆不同,更多了某種不可言說的偏執,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
“他和你是什麼關系無所謂,反正結果都一樣,你會是我的。”
放在從前,這麼中二的話姜韫可能會譏諷對方大言不慚,但自經曆過昨天那件事,特别是這個人毫無反省……
絕對不會是說說。
而她……這次又要面對什麼?
是之前那樣鋪天蓋地的校園霸淩,還是其他的……類似那種…讓她更加絕望的……
姜韫眼睫微顫,咬唇不語。
面前人從狐假虎威的龇牙小獸到變成戰戰兢兢的兔子,這種轉變讓趙寫塵愉悅。
他執起姜韫散落在肩頭的烏發,輕輕吻了一下,擡眼滿是志在必得:“或許你該趁這幾天好好享受一下所剩無幾的校園生活。”
姜韫拽住自己的頭發,揮開對方作亂的手,咬牙切齒:“你到底有完沒完!”
“沒完。”趙寫塵直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一半身體隐匿在樹蔭下,蔚藍色的眼瞳忽明忽暗,有什麼即将破土而出。
他冷冷撂下:“記住我說的話。”
望着對方的背影,姜韫心情難以平複,覺得自己好似處于懸崖邊緣,稍有不慎就會墜下。
平靜度過了一個周末,她被後勤管理專業的老師叫到了辦公室。
平常面容嚴肅的alpha教師眼神和藹極了,先是噓寒問暖,然後邀請姜韫嘗嘗桌上精緻的點心茶水。
姜韫被這一套操作搞的有點懵,出于骨子裡對教師的敬意,她順從的接受了。
然而,接下來的話讓姜韫瞬間無法淡定。
他撫掌而笑:“在這裡,我提前恭喜姜同學了。”
“下午六點,趙家那位隐退的大人過壽,因着年少時在聯邦軍校就讀過的緣故,頗為追念過去,因此特地囑咐我們安排幾個優秀的學生去表演才藝。”
他用贊賞的目光看着姜韫:“我們在本專業選定了你。”
“什麼?”姜韫懵了,一時難以組織語言。
“您搞錯了吧,我不會什麼才藝。”
alpha老師挑眉,沉吟片刻慢悠悠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現場。”
姜韫胸口起伏,緩了好幾口氣,勉強回應:“恕我不能答應。”
去趙家,不等于羊入虎口嗎?
趙寫塵的那句話……
‘或許你該趁這幾天好好享受一下所剩無幾的校園生活。’
原來是這個意思。
alpha老師不置可否,拿起茶水喝了一口,說道:“姜同學軍訓時因為特殊原因缺席,後面上面查出你事先沒有報備請假,所以決定扣除一定學分以示警告。”
“聯邦軍校對每學期沒修滿學分的學生隻有一種處理方式。”
“便是勸退。”
他笑盈盈,似憐憫:“我知道姜同學出自無名星,還身有殘疾,一路走到卡疊拉想必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