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猜猜,你就不好奇嗎二姐?”
打太子府出來,四皇子木弘璠扭頭便去了平王府邸,将剛才在太子府說的自己遊山玩水的所見所聞再從頭說一番,而後便纏着二皇子木弘瑜要她猜猜她進京前便送到木婉言手上的禮物是什麼。
“總不會又是你的惡作劇吧?”
四皇子木弘璠扭頭見賢王殿下緩步走進來。
賢王殿下木弘玟笑眯眯道:“不然小璠還能做出什麼有趣的禮物?”
“胡說,本王這次可不是惡作劇!”
“胡鬧!”平王殿下木弘瑜陰沉着一張臉,“老五受傷你不思量回京,反而去捉兇,是生怕自己不遇害嗎?”
“诶?二姐你知道?”
木弘璠轉悠到二皇子跟前一疊聲盤問,剛剛坐下的三皇子木弘玟也激起性質起身湊過來。
“不然本王如何說你胡鬧?”二皇子木弘瑜不勝其煩,陰骘道,“巡防營營長昔日是本王手底下的兵,不消多問便清楚。”
見一旁的三皇子溫潤的臉上仍舊滿是迷茫,二皇子踹了木弘璠一腳。
“嗷!二姐你瞪三姐的,你踹我作啥啊!”
畢竟是行伍之間混過的,就是退了戰場這些年混于朝堂二皇子木弘瑜也不曾歇了練武,照舊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朝着小腿肚不輕不重的一踹疼得木弘璠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三皇子木弘玟默默推着椅子往後挪了挪,臉上的笑容倒是不改。
“該!你與老五年紀都不小了,一個比一個不懂事。”二皇子木弘瑜黑沉沉的眸子看着吓人,“一個冰還未化全便去縱馬,一個領着巴掌數的人馬敢直接上手捉兇,得知你延遲回京本王就知道你沒準備放個什麼好屁,早該将你生擒回來。”
三皇子木弘玟支着下巴悶笑:“二皇姐這般擔心阿琬,怎麼前些時日在太子府又這般夾槍帶棒的?”
木弘瑜眼刀子掃過來。
木弘玟連拖着椅子靠近木弘璠,肅着臉道:“捉兇?嘶,好冒險的舉動!小璠,你到底做什麼危險事去了?告訴皇姐。”
木弘璠神色一僵,左右看了看兩位皇姐,猶猶豫豫的苦着臉說出來:“就是,三姐有沒有聽說過前日晚上發生在太子府的無臉女自殺案啊?”
“嗯?”木弘玟一臉疑惑。
“唉……其實……”
精簡着說出自己抓住逃遁路上的陳太仆并好生磋磨一番,木弘璠又粗略說了下自己在這件事中起的作用,末了憤憤道:
“那老家夥害得阿琬瘸腿,我這不是在幫阿琬報仇嘛!”
越說,在場的兩位皇姐臉色越發吓人。素來陰沉着臉的二皇子木弘瑜好似地獄羅刹,真如傳聞一般能夜止小兒啼;三皇子木弘玟一向溫和翩翩的臉也冷似冰霜,眼底的寒意生生吓得木弘璠縮縮脖子。
說完,木弘璠揉揉臉,小聲嘟哝:“你們别這樣看着我啊,我明年就二十了,都快成年了,我知曉分寸的。”
“小璠,你這事做得……”深深看了眼老四,木弘玟腦子裡滿是生扒人皮的血淋淋場面,她擰眉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隻找到一個切入口,“你竟不怕?阿琬也不怕?”
“阿琬定然不知案件細節,我隻告訴她我幫她抓到了害她墜馬的兇手。”
正說着,木弘璠感覺腦袋一重,微微側頭便撞上二皇子木弘瑜寒意瘆人的臉。
“二姐。”
“日後莫要摻和此事,個中細節本王已在查,你不得涉險。”
“嗯?我怎麼沒聽懂?”
木弘玟歪頭蹭過來問話,而後也被木弘瑜按住了腦袋,木弘瑜按了一會兒就收回了手:“不該問的别問,也别說出去。”
“哦……哦好。”
兩位皇子乖乖坐回去。
這個話題由武力鎮壓不得再次提起,二皇子木弘璠轉念一想便又道:
“二姐說是不讓我摻和,但是阿琬也正準備着插一腳呢。”
四皇子木弘璠哼哼着将今日在太子府後來的對話給說了清楚。
四皇子與太子殿下稍稍叙舊片刻便開始談天說地,兩個幾乎同齡的人總是有很多話題要聊,當然聊天能順利進行下去也與木弘璠是個話痨子而木婉言一向慣于癱着臉聽人說話有關。
“重點。”二皇子木弘瑜打斷木弘璠的廢話。
“哦……”木弘璠扣扣臉。
當時在太子府,木弘璠說累了便停下來喝水,戳戳木婉言讓她也談幾句。
木婉言開口便是一道驚雷。
說到這兒,木弘璠撓撓頭:“阿琬說她準備進入朝堂,正式擔起太子的職能了,她要堅持上朝。”
在場人一衆沉默。
多稀罕的事。
全大桓都知道太子殿下耽于享樂又頗受帝王縱容,每日花天酒地已是常态,至于上朝?那是起初太子年紀大了點兒能上朝了,出于好奇去過一兩趟。
其餘時候誰見太子殿下主動提着要去上朝?
“阿琬她……這是連帶着腦袋也砸了一下?”木弘玟摸着下巴思索。
早在說到木婉言要入朝堂時,二皇子木弘瑜就悄然握緊了手裡的杯子,她常年冷着一張臉尋常人看不出有什麼細微的變化,杯子中的茶水卻在輕微搖晃。
她面色如常道:“老五還說了什麼?”
“旁的倒也沒再說啥,就一點我覺得好奇怪,老五說她準備着要召後院的相公們侍寝了,好像是叫什麼阿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