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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恨卿相棄雙淚垂,正是風雨滿樓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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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說孤驕奢跋扈、放縱浪蕩,人人避孤唯恐不及,孤女寡男的,鳳公子這樣的良家男同孤這種纨绔待在一方小亭子不害怕嗎?”

太子府内有一湖活水,水上臨一八角亭,亭周輕紗缦缦,似煙紗簾内端坐着身量纖長的窈窕美人,美人露在面紗外的雙眸煜煜若星子。

骨扇勾着鳳家美人的面紗,一下又一下往上挑,讓人總疑心下一刻會将那面紗給掀開露出美人的真容。

“同殿下在一起,怯身并沒有什麼害怕的。”泠泠的聲音飽含了羞赧,好似山澗莺語。

扇子時不時點點鳳公子的心口,宛如琴師撥弄琴弦,攪動得鳳公子耳根通紅,眼尾都洇暈了绯色。

“宮人們都在岸邊,若非大聲呼喊是傳不得聲的,即便是這樣你也不怕?”

“怯身今日前來便是以新婿之身拜見殿下。殿下,聖上早已昭告天下……”鳳九箫擡眼,眸子中竟因羞意氤氲了些霧氣,他的眸光裡并無畏懼或厭惡,隻有滿滿的依賴,“怯身已經是您的郎婿了,妻……妻主對郎婿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木婉言指尖一頓。

太乖巧了。

僅僅是第一次見面,無論是她邀請他到湖心亭并遣散下人還是她要求他摘下幕籬坐在她身邊,他都太過百依百順。隻是沒想到他幕籬之下竟然還有面紗,不過看樣子若是她要求取了面紗想必他也不會拒絕。

現在竟然還說出這樣直白的話。

“而且……”鳳九箫直視她,“殿下的舉止看似輕浮但并無逾矩越線之處,殿下并不是真正的登徒子,怯身又有哪裡需要恐懼的呢?”

二人對視間木婉言失笑,她将扇子扔在一邊。

她畢竟不是真的孟浪之輩,故而特地拿了把骨扇在沒有身體接觸的同時保持風流人設,又看得出來他對真容有所遮掩所以并不會強求。

這麼多年沒人懷疑的太子好色傳聞,這個才說了幾句話的鳳公子倒是看得明白。

“癡傻之人尚且知道及時止損,鳳公子這般聰慧的人想必也知道像孤這樣不良于行的廢物是不值得托付終身的,你是孤的郎婿這一說又從何而來呢?”

鳳九箫隻道:“婚姻大事并不是怯身一人可以決斷的。怯身聽從帝王之旨、母父之命,日後與殿下定當如枝蘿共倚互不相負。”

“哪怕孤一輩子進進出出都要倚仗這輪椅?”

鳳九箫沉默。

木婉言也不催促,好整以暇地打量鳳九箫的垂睫美目。

這樣顧盼生輝的眼睛,想來哭起來會更加好看。

稍許,鳳九箫輕聲道:“殿下可曾聽說過相濡以沫的故事?涸轍之魚旦暮成枯卻不離不棄,靠互相吐涎液以求伴侶存活。殿下,區區鱗蟲猶且如此,怯身自幼學習人倫綱常怎麼會比不上呢。”

木婉言卻道:“其實現在婚期尚遠,你若是有撤婚的想法,孤即日便可上書母皇自請取消婚姻,放心,孤不會将你牽扯進來。”

“在殿下眼中,怯身難道是隻因殿下受傷便棄殿下于不顧的小人嗎?”鳳九箫垂首道。

“孤并無此意。”木婉言扭頭不看他,“隻是趁現在還來得及你我二人不如早早退步,這樣孤才不會耽誤你另覓良人。撤婚後……”

“殿下!”

鳳九箫一個厲聲引去了木婉言的目光,木婉言愣住。

怎麼哭了?

“怯身自幼時就知曉與殿下的婚約,那時便已作誓要與好生服侍殿下。十數年來怯身都在為成為殿下的賢内助努力,一直在想和殿下見面時會是怎樣的光景。隻是縱怯身千般思,萬般慮,萬萬想不到……”

鳳九箫一雙眼睛飽含晶瑩,他哽咽:“殿下僅僅是初見便三言兩語間要怯身另覓良人……殿下,賢男不事二妻,您不喜歡怯身直說便是,為什麼要說這般傷人的話羞辱怯身?

“怯身誓不做那種侍奉二妻的賤男,殿下若不信怯身今日便在此明志!”

鳳九箫說着,起身直直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木婉言沒想到他真的會去自戕,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自己平時裝出來的手無縛雞之力的酒囊飯袋的模樣,一手轉輪椅,一手前伸拽住鳳九箫的手腕往後一拉。

“别沖動,孤信你,當真。”

鳳九箫被拉回來,就勢軟身半跪在輪椅一側泫然欲泣,眼眶通紅地擡頭看她:“殿下說出那樣的話,還攔着怯身做什麼?”

木婉言不敢再說出刺激他的話,于是放緩了語調:“人命關天的事怎麼能兒戲呢,你别做傻事。”

鳳九箫的淚水奪眶而出洶湧地沾濕面紗:“怯身今日來太子府,所有人都知道怯身是殿下的人了。殿下卻是不僅不要怯身還要怯身委身他人,怯身被抛棄後和浮萍無異,除了投柱又能何去何從呢?”

他嗚嗚咽咽,弱不勝衣,好似飄搖白花般惹人憐惜,木婉言已經顧不上感慨這雙眼睛沾了淚水果然潋滟得好看,她無意識松開手,便見鳳九箫衣袖順勢落至臂彎露出手腕一大塊兒青紫。

“抱歉,孤下手不知輕重了些。”

木婉言收手時被鳳九箫抓住了袖子,她疑惑看向他,鳳九箫竟然将她的衣袖帶到了他的心口。

他的姿态還是那麼柔順,面紗浸水變得透明貼在臉上,露出他飛霞的面頰。

“怯身說過,殿下對怯身做什麼都沒關系的。隻除了……殿下,妻主,您别不要怯身。”

噗通!

木婉言的心跳漏了一拍,又很快瘋狂地跳動。

她深呼吸後倉促轉眼,執起桌上茶杯親自斟茶了遞送給鳳九箫:“雖然回暖了但春日到底地寒,快起來别凍着。是孤言語唐突害鳳公子傷心至此,容孤以熱茶緻歉……鳳公子也正好暖暖身子。”

鳳九箫怔愣擡眼,他細細打量太子的眉眼,無論如何也沒能從仍舊古井無波的臉上看出自己想看到的,他于是死死壓住哭腔,垂眸接過殿下手中的茶盞。

“怎敢勞煩殿下?”

木婉言看向亭外平靜的湖水沒說話。

就在二人雙手将要觸碰之際,木婉言手一抖,裝了滾燙茶水的杯子直直向地面砸去,她空出來的手輕輕攏住鳳九箫的腰将其往旁邊一帶,險險避開茶水。

瓷片迸濺,發出清脆聲響。

鳳九箫在木婉言身側站穩,擡眼欲問詢時瞳孔驟縮:“殿下小心!”

破水聲後響起長劍破空之音,有人厲喝道:“廢物太子,拿命來!”

鳳九箫滾身撲到輪椅上想要擋下此劍,木婉言一手将鳳九箫按在懷裡一手擡起迎上劍身,同時大喊:“抓刺客!”

哧啦——

布帛撕裂,血肉因劍刃啃噬發出刺耳沉重的呻吟。

濃郁的血腥味彌漫一方小亭,木婉言能察覺懷中人僵硬的身軀略有發抖。

想來是吓壞他了。

木婉言将受傷的手放在輪椅後,空出來的手為他順背,她漫不經心擡眼看向賊人。

賊人一愣,而後狠狠啐了一下縱身跳湖:“府兵來得真快,草包太子算你好運!”

府兵們這時候才姗姗來遲,一個個将湖心亭裡裡外外給圍了個嚴嚴實實。

木婉言這才收回視線看向懷裡人,低聲哄道:“好了沒事……呃?”

一雙手纏上木婉言的脖子抱緊,湧入鼻尖的馨香使得木婉言下意識摟緊懷中的溫香軟玉:“沒事了,賊人已經跑了,别怕。”

她一邊哄一邊輕輕拍着背,受傷的右手悄然藏至輪椅後嗒嗒滴血。

一份溫熱卻悄然貼上了耳垂,木婉言耳根子一癢便聽見那人摻雜哭音的祈求:“殿下,讓他們都先出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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