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的疼痛已經好很多，舉上去握住他的手不是問題，

在我把手放在他手腕上的時候，他很快地抓住我的手腕以上的位置，在他把我往上拉的時候我試着擡腿，腿擡起來的一瞬間我就滑了下來。

“不行，腿疼。”我胸以上的位置卡在闆上，手離開了他的手腕，伸下去揉很疼的小腿肚子，忍着疼擡頭咬牙跟他說。

他身子往下低，好像是在看我勾起的雙腿。“莫動，我下去瞧瞧。”說完，他走離了我眼前，兩手抓着長衫的下擺，後用力往前一挺，從車闆上跳了下來。

“小張大夫，我幫你把姑娘抱上來啊？”

張宴生雙眉緊蹙，到我身邊蹲下後手剛要觸碰到我的小腿，就聽見男人的喊話。

“不必，你看顧好驢子就得。”他喊着回了拉着粗繩的男人。

“得，要幫忙盡管招呼啊。”

他的手距離我的小腿大概有三指寬，正當我以為他要撸起我的褲腿查看的時候，他突然将手握拳收回自己的腿上，擡頭四處看去，一兩秒過後，擡起頭說道：“莫得撒子能墊腳的物件，不如我抱你上去，你覺着可行不？”

“嗯？”我輕撫在腿肚子上的手都停住了，右手撐在闆上，歪着身子低頭疑惑地将眉頭擠到中間，左右看了看他的腿長，還有車闆的高度，很懷疑他是不是能把我抱上去。

我發出聲的下一秒，他轉頭撇開目光，站起抖了抖下擺，比較生硬地說道：“罷了，我去找找有莫得撒子墊腳的。”又轉頭看向男人說道：“我妹子膽子小，你看管好驢子，莫吓壞了她。”

“得！”男人語調輕佻，扭轉動半身，斜看過來，“小張大夫可要快些，我半個時辰能拉好幾趟活嘞。”

“曉得。”他回身對我說道：“有事就大喊，我不走遠。”

他不走遠，可他走得快呀！一眨眼就走出十幾二十米遠，說話的空間都沒給我。

我算是發現了，他們一個兩個都不會聽别人說話！

“服了！”我半蹲下來，彎着腰，上身靠着車闆，下巴卡在臂彎裡，不滿地說。

男人單手掂量着錢袋，拉扯拴着驢的粗繩，期間還看了我一眼。

張宴生還在我的視野範圍内，在不知道是商戶還是人家的牆外駐足，臉朝左右看去，像是在看什麼。

好幾次同樣的行為之後他停下腳步，對門拍了幾拍。在裡邊的人開門後他似乎和對方說了啥，門内的人讓出道，讓他進了家裡。讓我确認那是一戶人家的原因是那家在我的角度看起來很近，而且門上沒有牌匾。

沒過多久，他從那家出來，手裡拿一個有邊有角的東西，沖我跑了過來。

他過來後在我面前蹲了下來，把拿着的東西舉到我眼前，“我把它放地下，你踩它，我在車上拉你。”

他把凳子放地上，我将目光從凳子上移到車闆上，它比車闆矮很多，大概隻有我小腿的一半高度，踩上去應該不會有多難。

“好，試試吧。”我手搭在車闆邊沿上，用力站起身子，試着擡腳踩上去。

他幾秒内就上了車，轉身蹲在車闆邊上，伸手像是随時準備拉我上去。

比較疼的那條腿艱難地擡高，好不容易讓腳的高度高過凳子，踩上去後我向他伸出了手。

“那個腳上去啊。”他一隻手的虎口卡在我腋窩，另一隻手握住外側，把我往上拉。

可能是拉不上去，他往下看了看。

他以為我不想嗎？右腳踩上去了，要擡左腳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使勁了，害怕重心不穩，踩不上去。

“我疼，你等等。”我急忙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看着擡動的左腳，額頭滲出汗滴。

半個多月的時間我以為融合的挺好，現在連擡腳都不敢。

好像回到當年，我媽拉着我的胳膊，逼我學步，雖然已經快忘了那種疼是什麼感覺，但是依稀存有的印象讓我覺得現在的疼我當年很像，好像又回到了我自己的身體。

凳子不高，踩上去按理不會很難，受到重擊的右腿踩着凳子，看似腳在凳上很穩，但我感覺并不踏實，總有摔下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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