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追殺!
她坐直了身子,出聲再次發問:“追殺那人是誰?上輩子是不是他殺的我?”
暗衛沉吟一會兒,如實道:“綠瞳,我不認識。姑娘不是,因他出事。”
一番問話下來除了知道自己白死一次之外别無收獲,李婳難免有挫敗感。不過還好,最起碼自己知道了十一為何對她那麼怪異。
最重要的,她暫時不用再走十一這邊的劇情。
四個人變成三個人,也不是沒有進步。
她安慰自己,而後推倒了十一,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動作生硬地給他蓋好被子,“管他這那的,你趕緊睡覺去。”
說是讓十一睡覺,李婳卻沒有睡意,躺在被窩裡思來想去了半天,到了深夜才迷迷糊糊睡着。已過元宵,長甯風雪漸消,氣溫好像也高了幾度。她在軟被裡睡得正香,下一秒就躺不下去了。
“起來啦!”
焦躁的女聲,不大的推力讓夢中人醒來。
耳邊傳來童聲,李婳被叫着起床。阿瑾衣着整齊,有些着急道:“師傅已經在練武場戴着了,我們快去吧。”
阿瑾雖然年紀小,但一貫闆起臉僞裝成沉穩模樣,這樣急躁屬實少見。故而李婳也不拖延,穿好衣裳就去找十一他們。
等李婳等人趕到練武場時,十一已經陪着李婋真刀真槍的在練了。
這兩人怎麼打起來了?
李婳好奇,便悄悄詢問觀戰的二姐姐李婙。
李婙笑道:“他一個男人,平白的在後院中出現,傳出去豈不好?
我就同父親說明了,讓他以武師身份留在府裡,教公子姑娘們武功。等他傷好了,再給你做暗衛。”
二姐頭上步搖輕晃,向李婳勾勾手指,把人勾過來後湊到她耳朵邊道:“你是不知道,以前府裡總有人說看到鬼影,差點沒被吓死。這下好了,總算能太平一段時間。”
聞着李婙衣衫處傳來的熏香味道,李婳點點頭,回道:“還是二姐姐聰明,多虧你幫忙出主意了。”
兩人幾句話的功夫,那比武兩位卻是愈打愈烈。
想到自己在十一身上看見的那些傷,李婳着急道:“停停停!”
十一立刻像被點了穴,老老實實住手不動了。隻是李婋手中長纓槍控制不住向他刺去。
反觀十一站定一動不動,像是不知道自己如果不躲開會怎樣。
“铛!”
鐵器相撞的聲音驟然響起,隻見長姐李婋手中長槍一偏,堪堪擦過十一衣服,徑直挑飛了十一手中武器。
李婋腕間輕轉,長纓槍直指暗衛喉嚨,在堪堪幾寸距離停下。
長姐聲音響起,對着十一道:“如今赢你雖是乘人之危,但是,”紅纓飄蕩在空中,李婋面容在其後忽隐忽現,而後她眉頭一挑,笑道:“我赢了。”
李婳狗腿似的跑上前努力接過李憫人的長纓槍,“大姐就是厲害,打誰都不輸。”她搬着兵器往外走,躲過十一伸過來的手,氣喘籲籲道:“可是我這暗衛是我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要是打出個好歹來,那我可是虧大了!”
她這裡說着,那裡十一又要幫忙來拿,李婳抱緊了長杆,瞪了他眼,“尤其是你,躲都不躲的,真出事你就老實了。”
暗衛緊緊跟着李婳,回道:“姑娘,讓我停手。”
李婳氣極反笑:“讓你停又沒讓你站着不動,别什麼都是我說的。”
話畢,她也将兵器搬回原處。猛地回頭卻見李婋李婙與各自婢女熙歲祯年站在一處,阿珉阿瑾在另一邊,幾人皆是不言不語看向這邊。
發覺李婳看過來後,紛紛左顧右盼佯裝匆忙。
這時李婙像是發現了什麼,她快步上前把人拉過來,熱切道:“既然來了躲着幹什麼?快進來,見見你師傅。”
被拉來那人正是對李婳厭惡值55,名義上的哥哥白枕。
白枕自從那日新春前穿了次紅衣後再沒穿過顔色鮮豔的衣服,青山寺那日是,現在也是。不過此時他沒再穿大袖寬衣,反而換了身利落衣服,看着也新鮮。
白枕朝姐姐們問了好後,先是目光落在李婳身上,“妹妹近日可好?”
李婳小聲道:“我能有什麼不好的。”
而後她側過身,讓白枕十一彼此相對,“看好了,他是你師傅。”
看着站在李婳身後的十一,白枕眼睛微微眯起,露出笑容道:“白枕愚笨,今後還請師傅莫怪。”
十一再怎麼說也是上輩子重生回來的,自然不會怯場,沉默着回禮。
得到回應,白枕啟唇本要說話,而後面色突變。
他捂着李婳抽出的鞭痕咳嗽幾聲,眉心輕蹙,病弱模樣活像當朝西子,再世衛郎。
“多虧你舍命相救,妹妹才能無事。本該早來拜謝,無奈近日為幫父親處理拐子等事,未曾空閑,還請師傅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