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宴無父無母,與弟妹相依為命長大,怎料世事無常,妹死弟殘,隻留着他孤零零一個将軍活于世間】
李婳看着那幾十個字卻好像看了一場悲劇,她望着小屋内一男一女純良的模樣,實在不想接受他們的結局。
可是,書中不過一點點字,根本沒說什麼背後的原因,她縱使想提醒也不知該如何開口。總不能直接上去說你們注意點,不然會變死變殘的。
這太奇怪了。
李婳糾結不已,落在旁人眼中卻像極了不想進這簡陋屋子,兄妹兩人互相對視了眼,韓二郎爽朗一笑,在自家妹妹不贊同的眼神中大步上前,拉回了李婳的注意力。
他走到牆角,手從一堆柴火間随手一掏,接着竟是多了把木頭做的長劍。
木劍做工粗糙,顯然是做來玩的,但見少年手腕一甩,挽了個幹淨利落的劍花,動作之熟練明顯是練過了千萬遍。而後韓二郎劍眉輕挑,上前把劍給到李婳,道:“險些忘了,還沒給姑娘看過我的劍,來過這的人是都見了的。”
李婳接過一瞧,木劍劍柄上還刻着韓二郎的名字,她手輕輕摸過劍身不免笑道:“這劍不錯,就是輕了點。”
“劍雖輕我的功夫可不淺,”韓二郎自信道:“我可是沒事就會找東頭師傅蹭課學武的,别說木劍了,就算是樹枝我也能拿着打敗天下人!”
見少年如此張揚,李婳暗暗将心中擔憂壓下,把劍輕抛給二郎,不滿道:“這可不一定,天下能人那麼多,你隻有一把木頭劍,怎麼可能打赢所有人?”
劍身在空中停了片刻,而後很精準的到了韓二郎手中,聽到姑娘稍帶懷疑的話,他隻是笑道:“四海八方我沒去過,可也見過不少,他們都赢不了拿木劍的我。”
說到此少年眼中滿是憧憬,顯然極為向往那種生活,他看向手中劍道:“等哪一日大哥同意了,我先當個幾年遊俠,行俠仗義,來去自由,定然是極好的。”
韓二郎性子開朗,李婳看着他心中也高興,可腦中不時想起系統給她的原書結局。明明那麼好的角色,怎麼就寫殘了呢?
算了,作者的腦回路她不懂。
李婳又悄悄看了看一旁倚門壓抑咳嗽的韓三妹,湊近了韓宴小聲問:“你多大了?”
韓适情摸摸頭,笑道:“十六,不過等過了今年我就十七了。”
“那你妹妹呢?”
“比我小一歲,怎麼了?”韓宴臉上頓時收斂笑意,極為關切的看着李婳,等待她的回答。
李婳思考了一下,反□□裡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還不如把他們都叫進李府裡,生活也有保障,沒準就能避免以後的悲劇了。
在二人不解的目光中,李婳拉着他們一起進了屋。屋子内有着長年積累下的藥味,設施樸素,除去生活必須的東西之外,沒什麼裝飾。
不過一側木桌上擺放着許多木雕,形态各異,看着倒是精巧。
李婳多看了幾眼,韓三妹腰身一轉,便往木桌那走去,再過來時手中多了個木雕小人。
三妹将小人遞到李婳手邊,她順手接過上下看了看,發現上面雕着個模樣可愛的女孩,巧的是女孩臉上一側有紅色印記,像是染上了什麼顔料。
乍一看還真有點像李婳的樣子。
果然不隻李婳想到了這點,韓三妹也是掩唇輕笑,道:“我看這木雕像極了姑娘你,你若不嫌棄,這東西就給姑娘吧。”
一個長得像自己的木雕,看久了好像還挺詭異的。李婳本想拒絕,忽的想起韓三妹體弱,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她收下木雕,褪下隻镯子以作回禮,輕哼道:“我可不白拿東西,镯子你拿好,就當是我買的。”
說到這李婳神情變得嚴肅,盯着韓三妹接着說:“你可不能告訴别人,尤其是韓宴,否則——”
“否則我的病就好不起來。”妹妹果斷接話,還豎起三個指頭,顯得極為認真。
此話一出韓二郎站不住了,他猛撲上前要按下妹妹發誓的手,嘴裡還一直說着什麼切莫當真之類的話。
趁着這個機會腦中系統出聲:【讓你做任務沒讓你當财神爺】
李婳将木雕看了又看,回道:“我樂意。”
萬一他們買了镯子能買好多好多藥,沒準韓三妹的體弱多病就能好轉,原書裡他們的結局就能變好呢。
在這個書中世界待久了,她也是希望世界中的人能有更好的生活的。
死啊殘啊的,太吓人了。
抱緊了從韓家買來的戰利品,李婳拒絕了兄妹二人送自己,獨身一人走在巷子裡。
她走一步看一下木雕,韓三妹說那是她親手刻的,平日裡家中會賣這個來補貼生活。想來木雕上的紅痕就是刻時不小心滴落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