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檢索着四本書,總算是從一個犄角旮旯裡找到個線索:【溫珙化名王珙從旁人處得知杏娘之事,心中對劉家公子生厭,故不願将畫賣與他,劉家公子大怒便有意構陷溫珙道歉,将其關至監牢】
已經被美色蒙蔽了雙眼的李婳也沒仔細聽,在聽到關鍵字後問:“她叫杏娘啊,杏娘怎麼了?”
【書中沒有描寫】
兩句話的功夫,甜梅已經帶着李婳進去了,越過院子裡擺放的幾盆花草,她三人走進屋中。
女人甫一坐下便垂首溫聲道:“姑娘叫我杏娘便是。”
大美人連聲音也是好聽至極的,李婳瞬間感到心中緊張,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她側過頭,小心将有胎記的那半邊臉藏起來,不讓杏娘看到。
杏娘趁此時悄悄看了眼甜梅,細微的搖搖頭,眼中盡是不贊同,甜梅卻像是沒看見般主動和李婳搭話:“姑娘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沒錯,簡直對的離譜。
李婳十分聽話的點頭,眼睛怎麼也忍不住不往杏娘那邊瞟。偶爾有幾次對視,她都覺得渾身發麻。
另一邊甜梅的介紹還在繼續,“她曾是我家中鄰居,幫了我家不少忙,不過五年前嫁了人……”
“甜梅。”端正坐着的杏娘出言打斷了甜梅的話,她手中茶杯不慎磕到了桌子,茶水濺到那凝脂似的手上,燙起了一片紅色。
大美人出聲,李婳當即扭頭去看,隻見杏娘手藏在衣袖裡,微笑着道:“那時我不過十五歲,想來與現在的姑娘一般大。”
還真是呢。李婳張口要回答,話題又被甜梅搶了回去,“是呢,才十五歲,嫁到這裡來。”
她的話沒再繼續下去了,原來是杏娘剛剛起身站在甜梅身前,手輕輕握住甜梅的手,不知道做了什麼,方才還說話的甜梅幾番猶豫還是閉了嘴。
李婳不明白這兩人的彎彎繞繞,隻是坐在位子上打量着四周。
房内設施齊備,牆上挂着字畫,架子内滿是書籍,不過遠遠瞧着像是沒翻過幾次。想來就是房子裡的人為了營造讀書的感覺放的。
杏娘不像是這種人,那就應該是杏娘的丈夫了。
說曹操曹操到,隻聽屋外院門傳來打開的聲音,男聲喚了幾聲杏娘後,杏娘便急急忙忙出去迎接。
李婳也不好單單在屋裡坐着,于是也跟着杏娘一并出去。
室外模樣斯文的男人擋住了那幾盆花草,手指着牆角一盆幹枯的花說道:“不是讓你把這花丢了嗎,放在這裡也不過是白占地方。莫非杏娘還真盼着枯木逢春?”
杏娘裙角輕動,擋住了男人看向那枯花的視線,應道:“你說的是,我過幾日便将它丢了。”
男人這才滿意,張唇要說些什麼,眼睛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李婳甜梅,頓時神情一變,聲音滿是不耐道:“來男的不算,如今把女的也搞來,”他手指着李婳,像是不想失禮,聲音突然低了下去,語氣是強裝出來的柔和,“平白無故把人家姑娘叫過來,也不怕冒犯了人家。”
杏娘被說的不知怎麼回答,好在甜梅沖着男人解釋道:“這是我在李府的好友,聽說了姐姐很好,特地過來看看的。”
李婳不知為什麼要把自己說成婢女,但也沒多糾結,點頭就算承認了。
話中的李府是太守府這是,他自然是知道的,登時又變了态度,甩下杏娘甜梅。幾步上前要将李婳迎進室内。
沒管桌子上還在冒着白煙的茶,男人又替李婳倒了一杯,“鄙姓蘭,不知道姑娘在府中是侍奉哪位貴人的?”
“我,”李婳想說個假名字,可惜腦子一時短路想不出來也就略過了說名字的環節,回道:“我是在李家三姑娘院子裡伺候的。”
蘭生手一抖,杯中茶水傾灑了些倒在衣袖上,他也顧不得擦拭,深深低着頭,幾乎是畢恭畢敬道:“是我無禮,是我無禮,還請您發發慈悲,千萬别告訴了府中姑娘去。”
想不到自己已經惡名遠揚到如此地步了,李婳嘴角抽了抽,還是應了下來。
蘭生見狀又是開口:“不知姑娘可有認識府中公子什麼的,是否能……”
“郎君,”屋外傳來杏娘的聲音制止了他的話,杏娘從院子裡走進房中道:“郎君今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快到了飯點了。”
快吃飯了!李婳這下着急要回去,連連叫着甜梅示意回去,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送飯之人發現了自己不在院子裡。
甜梅也上道,不顧蘭生的阻攔就要帶着李婳回去。
兩人才走出大門,就聽門内有人喚她,回頭看去是杏娘走了出來。
她眼睛看向甜梅說道:“廚房内還有些我今日做的糕點,你替姑娘帶一些回去吧。”
支走甜梅後,杏娘兩手緊緊交握,美眸看着李婳輕聲道:“姑娘以後,還是莫要再來了。”
李婳不解:“為什麼啊?”
杏娘聞言笑了,一雙眼水盈盈的,顯得分外溫柔,“姑娘家閑不住往屋外跑,叫人看見了總歸對名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