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逞是個男人,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任何男人在面對自己omega這樣邀請的時候,不可能保持完全的理智。
他的心已經被一點又一點的瓦解,腦子裡回想着樊株對他的稱呼。
最終,他幾步回到樊株床前,一手扣住樊株的後腦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那是一個近乎于發洩的吻,好像要将池逞壓抑在心底的所有情緒,全都發洩出來。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上的力氣有些大,惹得樊株笑出了聲,讓他輕一點。
房間裡空氣的溫度逐漸上升。
池逞将自己的手用力固定在樊株的後腦勺和枕頭上,除了樊株的唇,他不敢觸碰他的其他地方。
他怕自己管不住自己,怕釀成錯誤。
樊株卻不是個老實的,一直纏着池逞。
他腦子裡已經一團漿糊。
他沉迷其中,想誘惑池逞把他标記。
池逞卻一把抓住他的手,也離開他被吻得通紅的唇,呼吸又沉又深,警告他:“不要亂動。”
池逞長期訓練下粗糙的大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在他頭上揉了一把,将樊株的手扣在他胸前:“你讓我親你已經親過了,現在好好睡覺,明天早上還要去學校上早課。”
這也讓池逞記起自己面前這個人還是一個高中生,他不能更深入了。
樊株哼哼了兩聲,扭了扭身體,最終還是被池逞冷酷抛棄。
看着池逞重新回到門前,打開門後毫不猶豫離開,樊株在床上洩氣。
然後他回想着人類的基礎生理知識,将手伸進了被子裡,閉上眼睛。
第二天,哈裡看着樊株的小陽台上挂着的内褲随風飄蕩,哈裡恍然之間明白了什麼,突然加速,哐哐哐哧下樓。
在客廳看書的郁鳴,看見哈裡向自己跑來,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連忙放下自己的書,站起身:“怎麼了?怎麼了?”
哈裡擡起自己的機械臂,指着樊株卧室的方向:“樊先生,他在卧室陽台曬内褲!”
“他自己洗内褲,肯定有情況!”
小正太音說出這種話,讓郁鳴很是不适應。
但他說的内容也足夠震驚郁鳴:“你說什麼?他自己洗内褲?”
在和别人共同生活的環境裡,自己洗内褲代表着什麼呢?
代表着這條内褲髒的途徑讓人難以啟齒。
偏偏昨天樊株又醉了,還是被池逞扛上樓的。
池逞可沒有立刻下來。
“這個混小子!這麼大年紀了,就不知道收斂克制一點嗎!”
郁鳴立刻撥通兒子的電話。
池逞正在上課,接通電話後,眉宇之間帶着些許溝壑,顯然,上課的他不想理會除上課之外的其他事情。
郁鳴作為池逞的父親,哪裡會管他願不願意,當即張口就罵:“你這個王八蛋,什麼不遺傳,跟你爸遺傳差掉渣的自控力是嗎!你不是清楚,他現在是高中生,你怎麼還要去欺負人家!”
池逞瞬間心虛:“抱歉,我當時……”
他當時确實沒有忍住。
郁鳴又說:“你親親抱抱也就算了,你要注意他的身體,他現在正是成長的青春期,放縱太多對他來說并不好,甚至會影響他長高!”
“還好你小子還知道給他洗内褲……”
池逞打斷父親的話:“洗内褲?”
旁邊的同事轉頭看向池逞:有事情?
郁鳴:“你在疑問什麼,難道不是你嗎!”
池逞:“不是。”
郁鳴:“這小屁孩居然自己,那肯定也是你挑起來的!之前幾天怎麼不見洗内褲。”
池逞:“我知道了,我會和他談談。”
郁鳴:“最好是這樣。自己的老婆你自己要教好,你得先把他養好了,再讓他消耗,你看他現在那瘦弱的樣子,哪裡經得起折騰!”
池逞接受父親的批評:“我知道了。”
郁鳴挂了電話,拉着哈裡說:“走,咱們出去逛街買東西,再多做點肉,讓小株吃胖點。”
樊株今天精神狀态不是很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了酒的緣故。
他上課打了兩個哈欠,還多被老師看了兩眼。
身邊的程霁也提醒他:“上課不要睡覺。”
即使不睡覺,今天老師講的什麼他也沒有聽進去。
發下來的作業更是直接塞到書包裡。
直到下午社團時間。
樊株拒絕了同學們的社團邀請,精神抖擻去超市。
一想着待會兒就要成為關東煮售貨員,樊株的精神頭就來了。
他走到關東煮的攤位上,先給自己點了好幾串,然後一邊吃一邊守着攤位,将作業交給貧困生。
這一幕被今天也來買關東煮的其他班同學看到。
大家在路上嘻嘻哈哈讨論着。
“那個新來的轉校生怪不得是個學渣,他一點也不想自己做作業,為了讓别人幫他做作業,竟然去幫貧困生守關東煮的攤子。”
“他比貧困生更适合當售貨員,貧困伸守攤子的時候可不像他那樣喜歡推薦。”
“對對對,貧困生也不像他那樣愛笑。”
高三3班班主任張老師從這群同學身邊走過,聽到他們談論的話,疑惑,其中某個主角挺耳熟的。
反正今天也沒有别的事兒,她不如去看看。
張老師走到超市門口,果然在關東煮的攤位後看到了自己班上的轉校生。
他一頭白毛,站在關東煮的攤位後,格外顯眼。
或許是最近吃得比孤兒院好,他其實也長胖了些,面色比剛來學校那幾天要紅潤許多。
面對來購物的同學們,樊株笑得格外開朗:“豆腐好吃,豆腐是最好吃的!”
購物的同學們哪裡經得住這樣熱情的推薦,當即多加了兩串豆腐。
張老師心裡閃過一絲心疼。
一定是他在孤兒院長大,即使現在跟着池教官,是此相關的未婚夫,也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在超市的關東煮攤位前,學着别人勤工儉學。
看來這孩子還是有上進心的,隻是沒有找對努力的方向。
張老師覺得,作為樊株的班主任老師,有義務引導他如何規劃自己的未來。
他會和池教官一起努力,讓這個孩子考上大學,有資本去找一份穩定,且讓他有安全感的工作。
張老師滿心感慨,向着樊株走去,想趁着今天還有些時間,正好可以和他談談。
卻不想他剛走到關東煮攤位前,看到原本的那個貧困生坐在櫃台後的地上,正在做題,他手裡拿着的那一份試卷好眼熟,這不就是上周自己費盡心思才編出來的那張試卷嗎?
這個貧困生可不是他們優等班的學生,她的試卷也沒有和其他老師共享。
這張試卷她今天剛發下去,作為今天的家庭作業,應該出現在樊株手上,現在卻在這個貧困生手上。
她就說樊株今天交上來的昨天的作業,怎麼會做得那麼好!
張老師猜測到真相,已經氣得有些頭腦發昏。
樊株看到張老師很開心,激情滿滿向她介紹着面前的關東煮,甚至很大方對張老師說:“張老師你要吃關東煮嗎?我可以請你,我有零花錢!”
這個學生可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張老師氣得頭額角青筋爆出:“你還要請我吃關東煮?我要請你吃你未婚夫的鞭子!”
“老師剛發下來的作業,你怎麼拿給别的同學做!”
“昨天的作業是你自己做的嗎?”
蹲在地上寫試卷的貧困生聽到這聲音,立刻站起身。
他就知道樊株的提議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