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笑了笑,說道:“叫我克萊斯特就好。剛剛你們的處理的很及時。”
明徹在腦海裡迅速把相關資料搜刮了一遍,對應上了這名醫生的名字,克萊斯特·溫斯頓,似乎正是定期給傅寒星完成藥物注射的那名醫生。
“謝謝,”明徹點了點頭笑道,“不過我們處理的相當粗糙……我當時随便拿了些衛生紙包了起來,希望影響不大。”
“嗯,所幸送診及時。那個犯人……平時就經常出入醫療室,這次不會是遭到報複了吧?”
“他們犯人内部具體有什麼恩怨我也不清楚,這個事故,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還要看調查結果才知道。”
明徹抿了口熱水,開口詢問道:“對了,溫斯頓醫生,我想問問你或許認識一個叫韓星的犯人?”
“黑色長發,綠眼睛,還挺好辨認的。”
“不錯,我确實認識他,大家應該都認識他。他出什麼事了?”克萊斯特點點頭,一邊坐到了電腦前。
“哦,前幾天A區暴亂,我和他交了手,于是猜測他應該也經常和人打架鬥毆,然後進醫務室吧?”明徹笑着,仿佛隻是聊天時随口一提。
克萊斯特歎了口氣,面露幾分擔憂,說道:“他确實經常惹上麻煩……但是大多是别人先找他的麻煩。其實,他是個挺單純的人。”
“不過其他犯人一般欺負不到他,他剛入獄那會那些老油條們在他身上吃盡了苦頭,後面就不再找他麻煩,他也就不怎麼進醫務室了。”
“他傷到你了嗎?”
明徹微笑着搖了搖頭,“你說得對,他一般不會主動找茬,其實還是挺講道理的。”
沒有得到想要的信息,明徹繼續追問道:“醫生,看起來你似乎很了解他。”
克萊斯特笑笑,說道:“誰讓他是醫院的常客。說實話我們都很難相信一些事情是他做出來的,他在這裡的時候看起來很安分,也很聽從安排。”
“雖然他永遠是一批受傷的犯人中傷得最輕的那個。”
安排……什麼樣的安排呢,顯然是治療外傷以外的醫療安排吧。明徹想着。
“溫斯頓醫生,我覺得你對他還是需要保持警惕。畢竟,他是被标記為高危的犯人,不是嗎?”
克萊斯特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她點了點頭,說道:“确實如此。”
“你對他這麼維護,讓我感到有些意外。”明徹笑得很真誠,一副單純為人着想的模樣。
“想來你們的關系應該挺不錯的。”
這幾句話對一名獄醫來說,似乎并不是什麼特别正向的言論。
“我隻是完成我的工作……”
“如果你們比較熟的話,我想問問,醫生你應該也有發現傅寒星有點不對勁吧?”
明徹擡眼看向克萊斯特,發現她明顯警惕起來,肢體動作變得有些僵硬,顯然有了幾分防備心理。
“不好意思,這隻是我自己感覺到的,沒有冒犯的意思,你在給他做檢查的時候,應該有發現他的一些指标,和監獄裡的其他犯人完全不同……吧?”
“你是什麼意思。”克萊斯特語氣有些冷淡,似乎有些後悔把這名獄警請來了自己的辦公室。
“其實他已經告訴我了。你别擔心,我不是有意來你這試探他的……一些特殊信息。隻是我有件事有點疑問。”
克萊斯特緊抿着唇一言不發,橄榄色的眼睛帶着幾分審視注視着明徹。
“你定期都會給他注射藥物,是嗎?你清楚這些藥物具體是什麼用處嗎?如果不完全清楚,這麼輕易地給病人注射……真的對嗎?”
克萊斯特站起身來,語氣不豫地下逐客令,“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都聽來了些什麼消息,但我不需要别人對我的工作指指點點。請回吧。”
明徹站起身來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即刻離開,隻是走前他還是補充了一句話。
“你前面說,他人其實挺單純。有沒有可能就是被喂藥喂傻了呢?你應該清楚,他的記憶很混亂,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
說完,明徹老老實實地回到候診室坐了下來,繼續等待。
候診室幾乎沒有什麼人,冷冷清清的。安靜得能聽見時鐘秒針走過的嗒嗒聲。電子屏上也空蕩蕩的,一個候診人的姓名也沒有。
他把棒球帽壓低,準備小憩一會兒。剛剛說了那麼一大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也不太能确定。
不過今天之後,下一次傅寒星來複診的時候,大概就能确定這位溫斯頓醫生的立場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