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澤猛地“嘶”一聲,五官皺在了一起。
“不是,你這小東西,還真咬啊?”
“沒事吧?”
房門不知何時被打開,沈長樂站在門邊,淡聲問道。
賀澤一下子頓住了,傻傻盯着沈長樂的臉看。他有好久沒這樣光明正大的看對方了,自從上次中秋過後,沈長樂像是意識到什麼,減少了和他的肢體接觸,甚至是眼神接觸。
好一會兒賀澤才回過神,他摸了摸鼻子清咳一聲:“沒事,它就是跟我鬧着玩,不痛。”
賀澤隻是不想讓沈長樂擔心,哪知他真的不擔心,聽到賀澤這樣說,直接點點頭又把門關上了。
賀澤傻眼了,不是,他現在說疼是不是來不及了?
門後,沈長樂輕輕歎氣,他要想完全忽視賀澤是不可能的,而且這幾天因為他莫名其妙升上來的情緒,把兩人之間的關系弄得十分僵硬。
他還是想得太簡單了,撒一個謊言堵住悠悠衆口,隻會牽扯出更多謊言,最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分的清呢。
最後沈長樂還是主動找到賀澤,向他表達歉意,說自己這幾天情緒不太對,忽視了他。
兩人之間又是沉默一陣,賀澤小心擡眼觀察着沈長樂的表情:“那長樂,你是後悔了嗎?”
“我……”
沈長樂不知道怎麼說,他想說自己不後悔,可如果不後悔,那他這些天在糾結别扭什麼?
“我隻是把成親這種事想得太過簡單,以為隻要我們知道真相就好。”沈長樂微微垂下眼睛,賀澤便把視線放在他形狀完美的唇瓣上。
“而且,我這是在耽誤你,到時候你要是遇上喜歡的人,又該怎麼向他解釋我們之間的關系?是我太過自私,想要一直……”
一直賴着你。
沈長樂微微一愣,終于知道自己在别扭什麼。
一兩個月相處下來,沈長樂清楚地知道賀澤是多麼好的一個人,隻因為他們同是來自現代,就對他頗為照顧。
可是他呢,卻借機将兩人捆綁在一起,還對他忽冷忽熱。
自己這樣拙劣的人,是一個沒有感情隻會冷冰冰計算人與人之間利益的機器,又有什麼資格一直賴在他身邊?
沈長樂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賀澤卻看不下去,他心疼得不行,強硬地掰開沈長樂攥緊的手指,溫柔道:“這不是耽誤。”
“長樂,也許說出來你會覺得我太過輕浮,但我對你很有好感。”
賀澤終于還是說了,但再多再濃烈的情感他就不敢表現出了,他怕吓着他的長樂。
“我敢肯定,遇上你之後我不會再喜歡其他任何人,所以你放心吧。”
沈長樂愣愣的,下意識想反駁,賀澤卻先他一步開口:“你要是害怕,不如我們還是保持原來的關系,我會用時間證明。”
“如果……”賀澤輕輕咳了一下,專注盯着沈長樂的眼睛,一瞬也不想錯過他的表情,“我是說如果,到了我們成親的時候,你也喜歡上我了,那我們就一直在一起吧?”
“……”
這天賀澤沒有出攤,他寫下幾個經典菜系的菜譜,打算去鎮上的酒樓試探一番。當然,那些菜譜都是這個朝代沒有的,如果有類似的賀澤也不怕,大不了他當場再背幾個。
清河鎮靠近河邊港口,還算繁華熱鬧,距離州府也比較近,所以對于新鮮吃食才有很快的接受度。
不過鎮上隻有一家最出名的酒樓,那就是由周家開的品香苑,酒樓高達三樓,雕梁畫柱,精巧無比,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們經常光顧的地方。
當初岑虎家獵了新鮮獵物,都是送到這裡來的。
不愧是有錢人家常來的地方,裝修就是好。一進入品香苑,賀澤不由驚歎點頭,難怪傳統中式建築在現代也是高格調的代表,這兒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
賀澤還沒高興一會兒呢,下一秒店小二就甩着抹布搭在肩上走了過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咱們這兒最低消費十兩銀子,我說,”他上下打量賀澤,“你付得起嗎?”
“付不付得起也不關你的事吧。”賀澤緩緩收起笑容,雙手背于身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把你們掌櫃叫來,我倒是要問問他,怎麼貴店是這種服務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