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鋤頭走下山,李二忍不住問遇到的村民:“你有沒有聞到什麼香味啊?真的好香!”
那個村民也點點頭,又嗅了嗅,指着山上道:“是山上傳來的,上面就住了新來那個小夥子,還有沈家哥兒。走,咱們上去看看。”
兩人于是上到半山腰,來到那處破屋,果然聞到了更為濃郁的醬香味。
一個村民忍不住敲門并大聲詢問:“你們這是做的什麼?可以……可以給我吃一點嗎?”
他忍不住紅了臉,問陌生人要吃的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那個香味實在太過濃郁,讓他選擇放下老臉。
賀澤正打算給沈長樂端去一點醬香餅呢,走到門口就聽到有人這樣問。他微一挑眉,暗道這醬香餅滋味果然可以,光是香味就吸引了人過來。
賀澤連忙把醬香餅端給沈長樂,又趕緊到門口去開門,随即笑着望向兩位村民:“兩位叔,你們是想吃醬香餅嗎?”
這兩人才知道那個香味四溢的吃食叫做醬香餅,他們猛點頭,等真的吃上一小塊後,被那醬香的味道俘獲,吃的很是高興。
“我今天隻是試做了一點,打算後天拿到鎮上去賣,不知道兩位叔有什麼建議嗎?”賀澤笑眯眯問。
如今這兩位主動被醬香餅香味吸引而來的村民,就是他打開小吃攤招牌的第一步,村裡人可能買的不多,但他們是最好的宣傳,隻要一個人對别人說賀澤的醬香餅滋味好,那就是一傳十十傳百,總有人會來他的小吃攤上買的。
賀澤湧上許多思緒,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他對兩位村民更加和顔悅色,又給他們吃了幾塊,遺憾道:“今日做的不多,隻是試一試方子,真是可惜了。”
“不過兩位叔不用擔心,我後天就要到鎮上擺攤,到時候兩位叔一定要來捧場啊!”
兩位村民笑着點頭,又意猶未盡的離開,把賀澤會做一樣特别好吃的吃食逢人就告訴,很好的發揮了宣傳的作用。
轉過頭,賀澤看到之前還在房間裡的沈長樂不知何時出來了,此刻微微斜靠在門邊,正靜靜注視着他。
賀澤心蓦地跳的很快,他不由咧開嘴笑了,帶着點邀功的意味:“嘿嘿,長樂,我咋覺得醬香餅在這裡也會走紅呢!”
“看來大家應該會很喜歡,那我們就能掙多多的銀子了!”
看着如此高興的賀澤,沈長樂也心情好的彎了彎嘴角,真心誠意道:“嗯,一定會的。”
上午一小段插曲過後,賀澤開始準備後天要出攤的東西。既然醬香餅頗受喜愛,他可以稍微多準備一點,不過畢竟是第一天擺攤,準備的過多就浪費了。
于是下午賀澤又去了一趟鎮上,這次把所需的原材料和調料都買好,還有包裝用的油紙。至于用來插着吃的竹簽,賀澤打算自己做。
賀澤離開之前還和車夫商量了一下,打算後天起每天坐牛車到鎮上。光靠他一個人走路是不能把這麼多東西拿到鎮上,有車坐還是要好些。
車夫名叫福根,是個性格很好的老人,說話做事有些慢悠悠的,喜歡拿着一根煙杆。
他開始有些猶豫,要是載了賀澤,拉村子裡其他人就少了,他掙得錢也少了,不過賀澤清楚,自己這行為相當于包車,當然要把價錢給夠。
他也很自信,醬香餅一但開攤,每日肯定能賺上錢,還怕出不起車費嗎?
于是賀澤和沈樹商量了一番,最終定下每日給他十文錢,包括一來一回兩趟。
做完這事後,賀澤又順道找了岑虎,既然打算讓他跟着自己一起幹,肯定要商量好怎麼分錢的問題。岑虎倒是對這個沒多大意見,他就是想跟着賀澤一起做事,而且他家裡也算富裕,就算最後跟着賀澤賠了,家裡也有銀子讓他吃飯。
兩個大男人談這個很快,賀澤笑着告别岑家其他人,又拉着岑虎上山砍了幾根竹子,打算把竹簽削出來。
小院裡一時忙碌了起來,院子裡是不是傳來鋸子鋸竹子的響動,沈長樂就坐在屋子裡,按着節奏繡着手帕,他最近沒拿很多素帕,眼見着賀澤的小吃攤要開起來,到時候隻有他和岑虎兩個人肯定忙不過來,他也不會事不關己坐在一旁隻享受賀澤對自己的好。
更何況,沈長樂通過這些天繡手帕的時候,琢磨出其實不管在哪個時代,刺繡這種東西就是個奢侈品,因此這些被繡了花紋圖案的手帕,肯定不是窮苦老百姓來買,而是會送到有錢人家裡去。
既然是賣給有錢人的,作為上輩子就是做高端繡品行業的,沈長樂十分清楚裡面的門道。
原材料越貴,花的心思越貴,賣出的價錢自然也就越貴。沈長樂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對繡法倒是不怎麼精通,但對于如何改進布匹綢緞的織造以及染整技藝,卻是比較熟悉的。
終日靠雙手繡這點手帕隻能是一時之路舉,逐步掌握染織技藝和銷售,才能創造出更大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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