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食肆交給莊山,她帶着阿筝去了集市,将單子上羅列的材料全部買齊。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各種鮮花,春日,春日,花開春日。
回到食肆,姜歡一頭紮進廚房,研究菜去了。
這邊,柳雙兒出了食肆,便坐着車去了劉府,将今日姜歡所做的菜,講給劉夫人聽。
誰知,今日出門沒看黃曆,先是被姜歡敲詐一番,如今又遇到玉華台的東家小姐,柳雙兒覺得倒黴到家了。
楊嫣然自然也看到了柳雙兒,她團扇遮面,擋住譏笑的唇,:“喲,這不是柳娘子嗎?今日你怎麼來了。莫不是那春日宴已定下來了。”
旁邊坐着的劉夫人,聽見這話,面色不虞。但又想到他爹與老爺的關系,又壓下了心中的氣。往年,依着兩家的關系,這宴會都是楊嫣然的玉花台承辦的,可是她越發嚣張的氣焰,讓劉夫人看不下去,今年特意換了人來。
沒想到她一聽到風聲,就急忙忙地跑來,
柳雙兒知道躲不過去,她垂臉陪笑道:“不敢與楊姑娘比,賤妾隻是找了會廚的娘子而已。”
“可會廚的姑娘多的很,能讓劉夫人看上的,那可很厲害的。”
劉夫人不想聽她在這兒陰陽怪氣,隻好無奈地先答應她。
“你不是那日想去嗎,到時我會發帖子請你。”
楊嫣然見目的達成,也不想在這坐着,輕笑一聲告辭離開。
不過走之前,她走到柳雙兒身邊說了一句。
“春日宴上,我倒是想會一會那位娘子,托柳娘子代我轉答。”
柳雙兒愣了一瞬,不待她反應,楊嫣然就笑容明媚地離開了。
劉夫人見她一走,立馬從胸口吐出一口氣,喝了一口茶。
“一個商賈人家的庶女,整天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真是讓人讨厭。”
柳雙兒站在那裡,不敢出言附和,這兩個人她都得罪不起,隻是上前讓劉夫人消消氣。
“對了,你來是幹什麼呢?”
一提到正事,柳雙兒趕緊将今日,姜歡所做的那道牡丹牛肉丸說給她聽。
劉夫人不禁疑惑,“真有這麼好吃?”
柳雙兒趕緊回道:“等春日宴哪天,夫人不就知道了。”
“既如此,那就五天後開始春日宴,就在城南門外的桃林,如今桃花開的正好,吃宴賞花,兩全其美。到時你讓姜姑娘,将那些菜擺在桃林中。如若人手不夠,就告訴一聲,我讓玉林派些人手過去。”
柳雙兒得到了準信,一掃剛才的愁悶,歡歡喜喜的出了劉府。
見天色還早,又轉身回了食肆。
先是将好消息告訴了她,又把楊嫣然的話轉述一遍,還強調說,“到時你盡量繞着她走,不要和她碰面。”
姜歡拍了拍手裡的面粉,一臉疑惑:“這楊姑娘是哪兒跑出來的精怪嗎?有這麼吓人。”
“哎呀。你就聽我的吧。”柳雙兒見她不以為然。隻好将楊家的背景道出來。
這楊家是這南邊有名的富商。可這有名的商人多了去了,況且士農工商,商人再有錢,這地位照樣高不了哪去。
可這楊家不同,他們是這朝廷在南邊最大鹽商,又與京中的高官有姻,背靠大樹好乘涼,這每年的鹽引就次次落到他們手裡。
且這楊家産業遍布南邊,宣州便是他們的本家。這楊嫣然雖說是楊家庶出的大小姐,可她卻憑借自身的廚藝,成了玉華台的掌櫃,又将玉華台做到了宣州第一,手裡還是有幾分手段的。
這次春日宴,劉夫人交給姜歡來做,着實是得罪了她。但楊嫣然自不會對劉夫人做什麼,可無權無勢的姜歡,可就變成了她出氣的靶子。
這樣仔細一想,柳雙兒覺得春日宴上,姜歡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可姜歡不同意,既然這楊姑娘都說了,怎有不去的道理,況且她做的菜,到時不得和衆位夫人姑娘們介紹。
柳雙兒勸了一會,見勸不動,隻好随她去了。
姜歡沒聽柳雙兒再說什麼,看着桌上已做好的東西,又瞥一眼站在她身側,暗自生氣的柳雙兒。
她拿起一碗遞給她。
“唉呀,我知道到你是為我好,可這不是還早着呢,到時又不知是什麼情形。可現在嘛,諾,你嘗嘗這個好喝嗎?”
柳雙兒見遞過來的碗裡,手腕翻動間,褐色的液體在碗中微蕩。
“這能喝嗎?”柳雙兒小心翼翼問了句。
“保證毒不死你。”
“死丫頭,你說什麼呢。”被姜歡這一打岔,柳雙兒也不害怕了,吸口氣吐出來,開始嘗了一口。
先是奶香的甜混着淡淡的茶香,一口下去,浸潤了她整個身子。
她先是一愣,驚訝的看了一眼,後又擡起碗喝了一口,這一口,碗已見底。
“不虧是你啊,這稀奇古怪的東西,味道競如此驚豔。這飲子叫什麼名字。”
姜歡說出一個字。
“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