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姜歡砍傷,殷紅的血,迅速的染紅,他卻顧不上,先是大呼一聲,“有人跑了,快追,快追。”
旁邊的人,聽見這聲音,就看到不遠處的身影,迅速地轉身,朝她追去。
牛茂和胖子也聽到這聲音,扭頭一看,胖子見那身影,竟是姜歡。
他目眦盡裂,向牛茂大喊:“快抓住她,快抓住他。”
牛茂看一眼受傷的那人,唾棄一聲“廢物。”便邁着大步朝前面的人影追去。
姜歡跌跌撞撞的向前跑着,她不知道這是在那裡,但她看到不遠處有着幾縷煙火,說明那裡會有人,她便朝哪裡奔去。
可幾日來,她都未進一點米食,又經劇烈運動,她的胃這時傳來一陣火辣感,喉嚨出也開始泛澀。
她眼前突然出現一群黑點,等距離越近,她才看清這是一群人,她冒着嘶啞的嗓子,叫了一聲,“救我。”還沒等走到跟前,她就昏了過去。
裴澤楷和石洪等人,一邊向附近的人打聽,一邊朝着岸邊碼頭走去。
不一會,就看到不遠處,一個女人在前跑着,後面一群人追着。
他們加快了腳步,朝前跑去,等到靠近,裴澤楷才看清那女子的樣貌,當他心裡震驚之時,姜歡便昏了過去,他趕緊跑上前接住她。
又看向姜歡身後的那群人,見他們停住腳步,準備往回跑時。裴澤楷立馬對身旁石洪道:“就是他們,快追上去。”
石洪點點頭,帶着人去追上去。
裴澤楷這才看向懷裡的人,蒼白的臉色,因幹渴而起皮的嘴唇,一如當初初見的樣子。
石洪等人,不愧是幹了多年的捕頭,他們追上那群人後,沒動幾下手,就将他們一一擒了起來,又抓住了想要偷偷溜走的牛茂和胖子兩人。
帶着這些人,以及被他們抓來的小娘子和女童,石洪将他們全部帶回了府衙。
裴澤楷卻把姜歡送回了自己的住宅。
沈毅正坐在亭下飲酒,剛喝了一口,就看裴澤楷抱着一個人進來,吓的這口酒,瞬間從嘴裡射了出來。
他趕緊擦擦嘴,跟了上去,進了廂房。
見他将人放到榻上,他這才有機會,忙湊上前去瞧一瞧。
一看,頓時瞪大了眼,指着姜歡,看向裴澤楷,“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将帶她回來?”
裴澤楷想着那群待審之人,來不及解釋,直接吩咐他道:“你去找個大夫給她看看,我還要到府衙去,你照顧好她。”
不待沈毅反應,就轉身離開了。
等姜歡醒過來,已是次日清晨。
她睜開眼,看着頭頂的床帳,過了一會,她才想起她逃出來了,就想到昏迷時見到人,腦中疑惑,這是在哪兒?
她坐起身來,看着屋中擺設精緻,緩慢地下榻,走到屋子中間。
“咯吱。”門突然從外打開,她見一個人站在晨曦的微光中,晨光刺的姜歡将眼睛眯了起來,直到那人将門關上,她才看清此人。
她看着這張熟悉的臉,猶豫地盯着他,“你是?”
裴澤楷将藥放到桌上,看着她回道:“宣州提刑官裴澤楷。”
姜歡不知道提刑官是什麼,可是有個刑字,那定與刑法有關。
她将他拿來的藥,小心翼翼地喝完,看着坐在對面的男人,問他“那夥拐子呢?”
裴澤楷看了一眼那空碗,“他們已經送到州府大牢,隻等将此事上報,便能結案了。”
姜歡一聽,就想到要抓她的那個人。
她有些不确定地問“那,裡面是不是有個胖子,你們抓到他了嗎。”
裴澤楷點頭:“抓到了,此人與那夥人不是一起的。他是裕和樓的堂倌,此次他們逃離的船,就是裕和樓的。”
她一聽那胖子已被抓到,心裡松了口氣,便沒再多問。
裴澤楷見她臉色紅潤,不似幾日前的樣子,便不解風情地說:“即你已大好,就離開吧。”
此話一出,姜歡先是一愣,後匆匆忙忙起身,朝他行禮道謝,“兒多謝大人相救,大人日後有機會,兒沒什麼本事,隻會些許庖廚,以後可為大人做一桌好菜肴,答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裴澤凱知道她會做菜,可是味道如何,他沒嘗過,可她既如此說,他點頭“嗯,”了一聲。
這時陳佑進來,先是一一行禮,後裴澤楷便吩咐他,将姜歡安全送回家。
陳佑領命,帶着姜歡坐上馬車,出了宅子,前往白家。
路上,姜歡有些憋不住,她掀開車簾,看着駕車的陳佑,問他:“你家大人,經常擺着一張臉嗎?”
陳佑想了想,然後笑着點頭,“我家大人别說笑了,在京都時,還從未見他與那家小娘子,走的如此之近,娘子你是第一個。”
姜歡怔愣一下,解釋說:“我與你家大人,也不過才見三次面,那有走的那麼近。”
這番話,着實驚着陳佑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姜歡一本正經的點頭,“是真的。”
陳佑前段時間,被自家大人派出去巡查,一回來,就看到他家大人竟救了位小娘子,他以為千年鐵樹終于開花了,沒想到竟是空歡喜一場。
兩人一路懷疑,一路辯解中到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