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杜回舟走進宅住行,找到耗子精,耗子精一見她,臉上的笑就少了三分。那日看完,姜歡就沒了消息,她都以為她耍他玩呢。
可等姜歡說明來意,耗子精臉上的笑,更勝從前。
因怕跟上回一樣,被姜歡發了鴿子。
這次耗子精直接帶着兩人,一路到了上溪坊,将段老丈帶上,一行人就去了官廨。
官廨的官員将有關的文書,一一擺在姜歡和段老丈面前,耗子精帶着姜歡和段老丈将那一頁又一頁的東西,簽上自己的名字。
可讓姜歡窘迫的是,來到這裡這麼久了,她名字還不會寫。她尴尬的看着旁邊的杜回州,隻好勞煩他代勞。
杜回舟這時才真正知道姜歡姓名。也驚訝她如此能幹的娘子,竟不認字。
等所有文書簽完。
一個身着紅色大褂的官員,最後将一張薄薄紙遞給她。
姜歡懷着激動的心,顫抖着手将這東西接過,後鄭重的折好,放到自己帶來的盒子裡。
段老丈看着姜歡,猶豫一會,道:“姜娘子,宅子裡的東西,老朽是要帶走的,不知可否你過些日子,再搬進來,如何?”
姜歡笑着回道:“老丈說的,也是姜歡想說的,姜歡不急,您慢慢收拾。”
段老丈感激的朝姜歡拜謝。
姜歡忙地上前扶起,如此年紀,姜歡恐折她的壽。
兩行人再次拜别。耗子精陪老丈回去,姜歡則和杜回舟離開。
路上,馬車裡。
杜回舟問姜歡:“姜娘子開食肆,準備要賣那些?如若太平常,可能在這宣州城内立不了足。”
姜歡回道:“天機不可洩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杜回舟将姜歡送回白家,就坐着馬車也回家了。
他下了馬車,剛進大廳,就趕緊頓住了腳。原來廳堂之上,除了坐着自家兄長和父親,還坐着兩個氣宇不凡的男子。
杜回停一看到是杜回舟,忙出口喝道:“沒看見有客人,還不快進來。”
杜回舟被吓的,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但還是壯着膽子進來,走到兄長旁邊。
“小公爺和裴公子見諒,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向兩人介紹完。
杜回停就瞪着杜回舟,:“還不叫人!”
杜回舟諾諾的叫了一聲,便縮到了父親身旁。
沈毅看着這一幕,笑了一聲。
“杜兄,杜老爺,今日來就是為了此事。如今城中不少富戶商賈獻糧赈災,不知杜兄你的意思是?”
杜回停笑着回道:“小公爺說笑了,杜家也算了半個官家,且宣州是我家鄉,這捐糧赈災,杜家當是義不容辭。”
沈毅:“杜兄好氣量,等赈災結束,我定為爾等上奏官家,予以嘉獎。”
杜回停擺手笑道:“不敢當,不敢當。這功勞先是那些捐糧赈災的人,後又是小公爺這樣組織赈災的人,那能輪的上杜某。杜某也隻是出了點微末。”
沈毅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臉上卻笑着說告辭離開。
杜回停将兩人送走,杜老爺走到杜回停身邊,問他:“你準備怎麼辦?”
杜回停回道:“如實照做。不過”他看了一眼頭頂上,烏雲遮蓋的天又道:“這宣州城的天要變了。”
杜府外,馬車上。
沈毅看着坐在他旁邊,一眼不發的男人。
問:“你覺得杜回停會捐多少?”
裴澤楷看了他一眼,回他一個字。
“不知”
沈毅追問:“你也有不知道的時候,去了這麼多家,都是捐那麼一兩石,他若果能多點,我門也能輕松些。你說是不是。”
裴澤楷沒回他。
他突然不知想起了什麼,激動地看着他:“對啊,他還開着都曲院呢?除非他不想辦了,才明着不幹。”
裴澤楷依然沒接話,他掀起車簾,看着外面突如其來的大雨,說了一句。
“這天馬上就要變了。”
沈毅一聽,也湊過去,看到車外的雨,驚訝地說道:“這雨怎麼下這麼大了。”
說完,就朝外面喊,讓車夫快點,雨下的再大些,可就回不去了。
雨停後,白家
姜歡買了鋪子,接下裡就等着搬過去了。
可先前擺攤買的餅子,再加那些漿水還剩了一大半,自己吃了,又吃不完。送人,姜歡又不認識多少人。扔了又可惜,她便準備趁這段時間,将這些東西賣完。
雖得不了幾兩銀子,可也是她私房錢。
說幹就幹,收拾完東西,外面就下起了大雨,隻好等到天晴。
天一晴,姜歡推着東西出了門,照例,推到了舊地。
攤子依舊圍了不少人,可等她賣到一半,天又暗下來了,旁邊的攤子紛紛開始收攤,姜歡看着天氣,也隻好一樣打道回府。
推着東西回去,路上的人也開始慢慢變少,離白家還剩一條街時,突然,雨從頭頂灑下來。
姜歡被澆的猝不及防,整個人濕了一半的衣裳,霧氣蒙蒙中,她看到一間鋪子前期,屋檐寬大,剛好能暫避風雨,忙把東西推了過去。
站在屋檐下躲雨,看着嘩嘩的水流,姜歡一臉郁悶。突然,後面鋪子門突然打開,從裡面伸出一雙手,迅速的捂上姜歡的口鼻,将她拖了進去。
不一會,屋檐下隻剩下推車孤零零的站着,它的主人早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