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子前腳剛走,後腳杜回舟坐着馬車就來了。
他一看到姜歡的攤子,不等馬車停下,便跳下去,一路馬不停蹄的跑到姜歡的攤前。
姜歡剛忙完,準備坐下歇一會,剛坐下,就看到一雙鞋子停在自己面前,她擡頭一看,就看到杜回州那張,因跑步張紅的臉。
她連忙起身,看到有一輛馬車超他的方向趕來。
馬車在兩人旁邊停下,車夫看着杜回州。
“二少爺,大少爺讓你回車上。”語氣中帶着無奈加催促。
杜回州頭也不回的說:“你們先去,一會我就趕過去了。”
說罷,便笑着看着姜歡。
“小娘子,你今日準備了什麼?快拿來我嘗嘗”
姜歡看他猴急的樣子,有些忍不住發笑。心裡卻在暗暗想着,昨日她看到的與今日看的事情。
“小官人,今日怎麼坐車去了。”
“因為今日兄長,與我一起到府學裡。”
杜回舟知道大哥的脾性,頂撞過一次,便不敢再留太長時間,隻好再一次催促姜歡。
姜歡見他真的着急,加快了速度,将煎餅攤好,又裝了一竹筒的漿水,一起遞給了他。
不待她說,杜回舟放下一兩銀子就走了。
姜歡剛找好錢,一擡頭,就不見人影了。
杜回舟這時已坐在了馬車上。
馬車的上方坐着一名年約及冠的男子,沉眉冷目的看着眼前他,拿着一塊他說不上名字的餅子,狼吞虎咽。
看一眼,就閉上了眼睛,像是眼不見為淨。
杜回舟已經吃過這煎餅了,再吃一次,雖覺得的好吃,但也不新鮮了。等他吃的太急,有些噎住時,忙打開竹蓋,喝一大口裡面的水,喝完便後悔了。
他就知道,出自那位小娘子之手的,再小的東西也不普通。
這誰他從未喝過,如今牛嚼牡丹一般,去了一般,剩下的便合上蓋子,裝好。
吃飽喝足後,馬車就到府學,夫子和兄長一見面,兩人就這杜回州一人,開始互訴衷腸,過後再對齊矛頭,向他進攻,可現在他肚子已有銅牆鐵壁,這點攻擊,已是不在話下。
隻是還是想念那水加餅子的味道。不知道等他回去那小娘子還在不在了。
這邊姜歡已是賣完,準備打道回府。
路上想起剛剛的杜回舟,又想起昨日去的都曲院,剛剛那個小官人是官家的人?
這些她無從的得知。
可第二天,姜歡又看到了杜回舟,他耷拉着頭,像個幽魂似的,飄到姜歡身邊。
姜歡手忙腳快的做了個煎餅給他,又拿了碗漿水。
他就這樣,蹲在姜歡身邊,餓了吃口餅子,渴了喝口水,看着姜歡将東西賣完。
賣完,姜歡跟他一樣,蹲在他旁邊。
她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關心的問了句:“小官人,你這是怎麼了?”
杜回舟眼帶迷茫地看着姜歡:“我是不是一個廢物。”
父親讓他讀書,他不感興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兄長讓他經商,他都能把賬本給算錯,他是不是幹啥啥不行。
姜歡挑眉,這是少不更事的富少爺遇到打擊了。
她想了一下,道:“其實,有個機會證明你自己。”
富少爺扭頭問她:“什麼機會?”
姜歡:“我想開個食肆,剛好缺一個合夥人。我覺得,你完全能勝任。”
富少爺兩眼驚訝。
她看着他,兩個水汪汪的大眼,不好意思說過,便說了實情:“開食肆需要本錢,我的錢剛能買下個鋪子,但不夠。”
杜回舟就知道是這樣的,他失望的垂下來頭。
姜歡看了他一早上的喪氣樣,不忍他再失望,就有說到:“你出錢入股,當我食肆的股東,你不僅可以吃到,你從未吃過的美食,還每年年底都有分紅。”
杜回舟内心有些動搖。
姜歡繼續輸出,“你這幾日也都吃過我做的東西,不說這餅子在宣州城裡能排第一,前三總是夠的吧,不然我這攤子一出攤,總是圍滿人。”
這話倒是不假,杜回舟在這宣州城長的,什麼天上飛的,海裡遊的,地上跑的沒吃過,唯獨她做出來的,吃着新奇還好吃。
想了一會,杜回舟站起來,看着姜歡,“缺多少銀兩?”
姜歡一聽,頓時蹦了起來,大聲道:“三百兩。”一百兩裝修,一百兩買食材,剩下的一百兩買宅子,将師傅的錢還回去,剛剛好。
杜回舟這時也充滿了幹勁,像是立誓,要幹出一番大事業一樣,對姜歡道:“明日拿了錢,去哪裡找你。”
姜歡思索後道:“去宅住行吧,剛好把鋪子買下來。”省的夜長夢多。
杜回舟點頭,表示知道後,就急哄哄的走了。
第二天,宅住行門前,姜歡早已經到了,正在門口,向不遠處街口處颦颦望着,心裡卻忍不住嘀咕,他不會不來了吧。
過了一刻鐘,她開始等的不耐煩了,終于看到街口處駛來一輛馬車,車上的标志,正是那日杜回舟坐的。
馬車停在大門的旁邊,杜回舟一瘸一拐的下了馬車。
姜歡看到他,頓時一愣,忙上前扶着。
“你這是打架了。”
杜回舟搖了搖頭,“我來晚了嗎?”
姜歡小心翼翼地回道:“不晚,不晚,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