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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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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那我待便去會一會他。”

傅誼颔首以示贊同。

正好他也想知道,那個動不動就給太子哥哥上眼藥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當然,剩下的他不方便說出口,隻得腹诽幾句。

報恩寺裡有規定,過午不食,所以雲卷雲舒得趕着帶傅誼回去吃飯,以免過了時辰餓肚子。

傅誼倒是悠閑,一手拎着野菜,一手拿着那株有完整根的菊花腦四處晃晃,好不快活。

他想了想,還是将這唯一一株特别的菊花腦裡給挑出來。

他就擔心路上一晃悠,把這颠到下面去,損了根可就不好了。

他還想試試這菊花腦單獨種在别處能不能活。

他們去齋房的時候,離相先生不在,也無别的僧人在此用餐。

隻有一人站在窗邊,一手持缽,正對着陽光仔細瞧着。

雲舒一見,樂了,與雲卷同時向那人喊道“大哥”。

那人聞聲,扭頭望向他們,峨冠博帶,廣袖垂身。

風一吹,那跟畫一般的人頓時活了起來,連帶着在傅誼心中也濃墨重彩地塗抹了幾筆,其面容逐漸變得清晰明朗。

鬓若刀裁,眉如墨痕,眼似點漆,鈎畫了了。

傅誼望了眼,頓時愣了神,有心懷疑這人是不是偷看過自家的琉璃佛像,所以才生成這副模樣。

其父陶王好珍寶,藏有一琉璃佛像,甚是貴重,從不肯示之衆人。

也就頑皮如傅誼,趁着陶王不在,曾偷偷地扒拉出來觀望過一番,大為驚歎。

眼前這人,溫潤得就像他家中供奉那尊琉璃佛像。

一雙眼剔透明亮,眼波流轉間,像把透進去的陽光給揉碎了,帶着些暖意,溫溫和和地灑在傅誼身上。

濯濯如春月柳,軒軒如朝霞舉。【1】

“哦?原來這便是陶王世子殿下,幸會。”

那人笑眯眯地對着傅誼,目光卻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傅誼左邊臂彎處,那本該裹在雲舒頭上的四方平定巾,和傅誼右手舉着的菊花腦。

菊花腦的根上還帶着些泥土,應是才挖出來不久,可鮮嫩,可水靈。

他的目光不由頓了頓,複又落回到傅誼臉上,面上仍是一副波瀾不驚。

可傅誼卻沒搭理他,還在絞盡腦汁地思考着面前之人究竟和自家的琉璃佛像有幾分相像。

此人氣态非凡,實非尋常人所能有,傅誼方才隻顧着看了,完全忘了方才旁邊那二人在說什麼。

忽地福至心靈,又見此人舉着個缽,他恍然大悟,噌噌跑了過去,把那株自己格外珍惜的菊花腦放進了缽裡。

雲梵依舊是微笑着接過,眉毛一挑,目光裡卻是有幾分奇異之色。

随後他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因為陶王小世子正眼巴巴地望着他,誠心發問:

“這夠嗎?要是不夠,我去把後山都給挖秃?”

“……?”

“這株菊花腦,可是檀越布施于我的?“

雲梵不解,對着缽裡的菊花腦又是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

他倒是從未見過見過有人這麼擇菊花腦。

金陵人吃菊花腦,隻吃葉子不吃旁的部位。

而這根須還完完整整地留着,相必就是眼前這位小世子親自挖出來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高興地捏在手裡,一揚一擺地蹦了回來吧。

“是了,我見法師肥白,便即心生愛戀。”

不知怎的,電光火石之間,傅誼腦中冒出了一句曾經在變文裡見過的話,脫口而出。

殊不知旁邊的雲卷雲舒已被震得愣了神。

“變文?可是敦煌變文集卷六,第七篇廬山遠公話?”

“對對對,就是這篇!”

傅誼高興地撫掌大笑,對此人愈加有好感。

雲梵抿嘴淺笑,絲毫不覺得有被傅誼這話給冒犯到。

小世子興許不太記得這句話後面跟着什麼了,而他自幼便熟讀百般典籍,說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也不為過。

來入寺中聽法,見法師肥白,便即心生愛戀,即被纏縛;既有纏縛,即有安想;既有安想,即有無明;既有無明,即有煩惱;既有煩惱,即有沉淪;既有沉淪,即有地獄。

但雲梵對此并不以為然。

阿難尊者決心拜入佛陀門下伊始,也是因見色起意,對佛陀的色相着了相。此後因果報應,他也遭摩登伽女苦苦糾纏。

但最終阿難尊者成了佛的十大弟子,摩登伽女正心得阿羅漢道,是以足可見若是己心堅定,縱算初為色相所誘,也不會沉淪于地獄。

更何況這位小世子方才的舉動,可謂是無相布施了。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從未見到過的。

他雖常年随父理佛,也曾拜過大儒研習陽明心學。

父親一生究其奧義,來了報恩寺後更是潛心修養,反複琢磨佛經典籍,還将自己的号改為“何住先生”。

雲何應住,雲何降服其心,怎樣安住自己的心,怎樣去除心中一切雜念,這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然而,心又是這麼好降服的嗎?

一念一動,不過瞬間,它未曾停留,永遠在變化,故而佛曰“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2】

至此雲梵一直認為《阿育王傳》裡,向佛供養黃沙的稚子之舉,着實罕見。

稚子觀黃沙,不亞于商人觀黃金,而他竟願意将此布施于佛,的确是無心、一念的誠意供養,未曾有施恩于人的念頭,這便是無相布施。

雲梵本是不信這世間當真會有人如此行事的。

這反倒令他升起了一絲少見的捉弄心态。

于是雲梵鄭重地将那株野菜收入懷中,面色未改,低眉斂目,向傅誼道謝:

“那小生便多謝世子殿下了。您這一無相布施,頗具禅意。其實小生并不是寺中法師,若殿下樂意可喚我為降心,在下單名一個梵字,家父——正是先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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