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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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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雲離閱完,并不如傅誼所想得那般痛心疾首。

他隻淡淡道了聲“知道了,我會為涵虛點上一盞長命燈供奉着”,随後輕輕将信紙折好收入懷中,端起茶壺也為自己泡了一盞,并未再說什麼。

這下傅誼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原先備了一肚子的安慰話語全用不着了。

見先生反應如此平淡,他複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先生的臉色,這才小心翼翼開了口:

“先生這反應,是早已經知曉此事了嗎……?”

“是,早幾年老夫辭官離京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涵虛秉性一慣如此,我早就料到他會有此結局,隻是沒想到,這日子會來得這般快——”

雲離長歎了一聲,輕呷了一口還冒着熱氣的茶水,又沉默不語。

“可先生,先生——齊大人畢竟也是您曾經的學生啊,您難道就如此反應嗎?”

“哦,那誼兒倒是來說說,你覺得老夫如今該怎麼做?是馬上嚎啕大哭一場,還是即刻趕去京城,為齊涵虛伸冤?”

縱算面對傅誼有些失了禮數的質問,雲離的語氣依然并無太大起伏,這讓傅誼更加不解,迷惘困惑。

他本以為先生就算不指責一頓皇上的所作所為,也要為自己的學生傷心一陣子吧。

可先生竟冷心至此,從前的太傅可從來不是這樣的啊!

難不成真是修佛修心修成這樣的?

他原是不信多年前京中那個傳言,說是太子太傅醉心于佛道,忽視妻兒太久,以至妻子病逝,幼子無人照看,隻得放在寺廟裡養着……

可雲離畢竟還是他曾經的先生,他做太子伴讀的那些年,先生也沒少為自己操過心。

縱算自己那時頑皮,時常惹得先生嚴厲斥責,甚至持戒尺懲罰自己。

可在他心中,仍然對先生的學識與為人很是敬仰,也不知先生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傅誼意識到方才他的語氣太沖,已經很冒犯了。

于情于理,他都不該用這副态度與先生說話,便隻得強壓下心頭的不滿,耐着性子為雲離解釋:

“先生怕是不知,齊大人正是因指責齋礁祈福一事而觸怒聖上,您若是執意要為他點上一盞長明燈為其祈福,想必不妥吧……”

傅誼斟酌着措辭,好不容易将齋礁那日的前因後果簡要概括了一下。

說完那麼一大段,不由得覺得有些口渴。

他端起茶盞準備潤潤嗓子,未想茶水已經涼了。

可對面坐着的先生依舊未作任何表示,手中握着茶盞,也不繼續品茗,隻靜靜地聽着,未曾打斷過他。

過了良久,雲離才緩緩喝了口茶,輕聲說道:

“這案子皇上已有定奪,縱算誼兒你再怎麼不滿,那也無濟于事。更何況齊涵虛一生所求便是如此,你也不必為他太過難過。”

“世人追名逐利乃是本性,這無可厚非。而他齊涵虛身為翰林院侍讀學士,既已拜了官,就亦不能免俗,隻不過他所逐的那份名利,便是為國效力罷了。我歎其名心難化,堅固如佛家舍利,劫火猛烈,猶燒之不失也。”【3】

“舍利子,劫火猛烈,猶燒之不失也嗎……”

“誼兒可知《法華經》?《法華經》有言,三界無安,猶如火宅……常有生老病死憂患,如是等火,熾然不息。”

“?”

不顧傅誼困惑的神情,雲離自顧自地說下去了,也不知究竟在說什麼,

“三界如火宅,衆生行坐其中而不覺知。而我們在這五濁八苦欲望恒生的三界裡,心中自是無法安定。所以近來我愈發覺得《金剛經》之玄妙無比,非凡品所能企及,着實是有大智慧啊。”

“什麼大智慧?還請先生賜教。”

“你多讀讀便知曉了。”

雲離一邊絮叨着,一邊起身去案幾上拾起一本經書,翻開覽讀。

隻是似乎一不小心觸到窗台上什麼東西,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雲離隻淡淡一瞥,便不再理睬,複又重新坐回到傅誼面前。

傅誼歪着腦袋看向那藍色封皮。

上面寫有幾個大字“金剛般若波羅蜜經”,應當就是先生所說的《金剛經》。

他瞧了瞧先生的神态,正欲發話,但雲離又不緊不慢地接着談論起佛經:

“你若是仍在為齊涵虛之死而悲傷,大可仔細研讀一下這經中的偈子《雲何梵》,或許能從中悟到解脫之法。”

“雲何得長壽,金剛不壞身。複以何因緣,得大堅固力。雲何于此經,究竟到彼岸。願佛開微密,廣為衆生說。”

說罷,雲離合上了眼眸,長歎一口氣,有些倦了。

傅誼呆了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懂。

這雲離先生講話,還真是雲裡霧裡!

這點和從前一樣,一點沒變,天天淨說些他聽都聽不明白的話。

真不怪他做太子伴讀的時候沒認真聽課啊!

二人沉默良久,終是傅誼打破了沉默,發出了一句由衷的感歎:

“先生此言有理,是學生受教了。隻可惜恕學生愚笨,多年來沒有絲毫長進。幼時不解先生講的課,總覺得先生手裡是本天書,聽着怪費神的。現如今聽您為我講解佛經,如此一瞧,先生确實是在念天書了,也不怪我聽不懂。”

“天書?從西天取來的經書,你說是天書也沒錯了。”

傅誼這話說得頗為有趣,惹得雲離忍不住擡眼一笑,心中對這個不成器的小徒弟充滿了無奈。

“罷了,一直把你這小潑猴拘在這,想必你也不自在。隻可惜犬子前不久剛出了寺去采買物品,不然我就讓他帶着你轉轉了。要不這樣,雲卷、雲舒——”

他話音剛落,便有兩少年從屋外進入。

兩人不是沙彌,也沒剃頭發,可還是向雲離與傅誼雙手合十行了個禮,不由引起傅誼側目。

“你們先招待着世子殿下吧,老夫還有些經書需要抄寫,就不擾了你們年輕人的興緻。”

“是,先生——世子殿下,還請跟我們來。”

先生明顯這是要送客了,傅誼隻得誼跨過門檻,準備出門。

他停頓片刻,卻回過頭來,望了望門上的對聯,又望了望先生,終是下定決心,輕聲說着:

“先生千萬保重身體,莫要太過悲傷了,您手中的那本《金剛經》——拿反了。”

話剛說完,就“噌”地一聲跑遠了。

他不敢看先生的臉色,隻顧趕緊往前跑,也不管門口雲卷雲舒二人錯愕的目光。

在雲離眼神的示意下,雲卷雲舒也連忙跟着去了,生怕小世子跑太遠,一不小心迷了路出不來。

雲離看了看手中的經書,想起方才傅誼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終是忍俊不禁。

他将這本《金剛經》調轉了個方向,翻開一頁,輕輕地摩挲着頁腳處的一列小楷:

搖落深知宋玉悲,風流儒雅亦吾師,學生齊涵虛手自筆錄。【4】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擡起頭來,對着窗台那處低聲發了話:

“這人你見過了,熱鬧也看夠了吧?梵奴,還不出來?”

”是,父親。”

隻見那人緩緩撩起垂在身側的柳枝,悠悠地從樹林中走出,衣擺拂過草叢,不由帶出簌簌幾分聲響。

“兒還要多謝父親,方才沒有拆穿我在此偷聽的事了。這陶王世子,可當真是極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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