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舒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沒看走眼後突然癱倒在地上。

是她喝多了眼花？還是真的那時候姬箬沒死？

為什麼她剛才會看見姬箬在車上，而且還是跟穆宿言在一起，那家夥好像為了挑釁她還特意叫姬箬跟她接吻。

她又擰自己胳膊，痛感實在的傳來讓她不得不相信剛才見到的人。

“難道向歆晨那時候是被騙了？”

下午的時候同事給她說的話她還半信半疑，現在是徹底相信了，姬箬不僅沒死，還跟穆宿言在一起了，說不定她就是假借這件事擺脫向歆晨而已。

虧向歆晨為了傷心了那麼久到現在都念念不忘，越想越氣不過她直接給向歆晨打電話過去跟她控訴她的一片真心喂了狗，聽到向歆晨的聲音她又突然冷靜下來了。

如果她現在就告訴她，以她那個死犟的性子一定會跑去見姬箬，萬一她對人家還念念不忘那今晚的一切不就功虧一篑了。不管怎樣她還是覺得這事不能說。

“怎麼了？你那邊有車子的聲音你還在外面嗎？”向歆晨那邊有水聲，應該是在洗澡。

柏舒理了理思緒，“今天晚上跟幾個老同學在外面喝酒，你呢？今晚跟美女店長怎麼樣？還順利嗎？”

“順利？那可就不知道你說的是怎樣的順利了，對我來說今晚丢臉丢大了，還着着人家的面哭了，幸好她不嫌棄我沒嫌我丢人。”

柏舒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聽着那邊水聲停止，向歆晨窸窣穿衣服的聲音，一聲悶響後向歆晨又說道。

“你還沒回家嗎？身邊有人陪你一起嗎這麼晚可不安全。”

“快到家了，就喝了一點放心沒事的。”

回去的路上又經過了蛋糕店，平時店裡這時候應該是燈火通明的，今天卻破例暗淡了下來，街上也沒有了熟悉的面包的香甜味。

向歆晨應該是在擦臉沒回她，柏舒靠着牆突然像發瘋一樣揪自己頭發扯着。

是你讓她去的，你現在在後悔什麼？不是一直希望她可以走出來，眼看着真的有機會走出怎麼又不高興了？

她甚至想沖動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可聽到向歆晨的聲音時她又害怕了。

向歆晨跟她說了吃飯時的糗事，還有逛集市時哭了的事，最後還說了傅霄溫把大衣給她穿，說完自己還傻笑了幾聲。

“看起來你們今晚進展不錯啊，可以說是突飛猛進了。”

柏舒說完向歆晨馬上就跳腳起來，“我們不是你說的那種關系，就隻是普通的吃頓飯你别多想。”

“我多想了？”柏舒翻了個白眼可惜她看不到，“大姐，人家直接加上約你吃飯了你還覺得她是為了跟你交朋友呢？你覺得交朋友需要費心找那麼好的吃飯的地嗎？”

“好像不會。”向歆晨想到了她跟柏舒平常約飯也隻是随便找個人少的店就進去了，哪裡會跟傅霄溫一樣為了隐蔽性還特意訂的單間。

“普通朋友會在你一次吃飯吃得滿臉都是的時候給你擦臉？”

“好像不會，至少你沒給我擦過你隻會笑我。”

“你見過我怕你冷就把衣服給你穿甘願自己挨凍嗎？”

“好像也不會。”

“你見過我讓你回家給我發信息報平安了嗎？”

柏舒問這個的時候向歆晨正在給傅霄溫發消息，聽見她的話大腦直接宕機忘了自己要找什麼表情包了。

“這樣真的可以嗎？”過了許久向歆晨突然問道，語氣低沉聽起來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樣。

“什麼這樣可以嗎？”

柏舒縮了縮身子，酒精的作用漸退，她越發覺得冷了。

“真的可以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嗎？”向歆晨問道。

“你想重新開始嗎？”柏舒反問她。

“我……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這樣我問你。”柏舒幹脆把腿收起來讓自己縮成一團，“你今天跟她相處得怎麼樣？”

“霄溫姐姐人很好，很溫柔很體貼人，今晚我們還牽手了，是她牽的我，逛集市的時候我覺得她應該覺得有些無聊，但還是很耐心地陪我逛完了。”

“她願意主動拉進關系，你也願意被她牽着，那如果她跟你表白你覺得你會拒絕嗎？”

“我不知道，都沒發生的事我怎麼知道我會是什麼反應。”過了會向歆晨又突然說道，“我覺得還是不太行，我還是有點放不下。”

好不容易才把她說開竅眼見她又要關門自閉，柏舒一急脫口而出，“那家夥有什麼值得你念念不忘的，她就是一自私鬼也就你才把人家的虛情假意當真。”

“你憑什麼這麼說她？你又不了解她你就說她自私，我跟她住過一段時間，她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不許你這麼說她。”

向歆晨急了，一個勁給姬箬辯解着。

柏舒歎了口氣絕望地閉上眼，“我要是有你這癡情的定力我早發财了，行了不說了是我不對是我不了解她我不應該随便評價的，我很困挂了明天見。”

沒等向歆晨反應柏舒就挂了電話過來，一個人在風中坐了許久，一波從酒吧出來的人從她身邊經過，熙熙攘攘煙酒味散過後有人在她面前停下。

“來根煙嗎？”

柏舒擡頭看來人，發現是不認識的人後擺擺手，“不抽煙，謝了。”

“看你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個老煙槍呢，原來不抽啊可惜了。”

女生自來熟地坐到她旁邊點着煙。

柏舒心裡嘀咕着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拿起包就要走。

“你剛才在看什麼？車上那兩個女的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