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成功地把她唇邊的淺笑移到了自己臉上。
“那她為什麼要扒你的衣服呢?”稚嫩的聲音又響起。
葉知秋意味深長地看着向她們走過來的女人,還未開口,手下捂着的眼睛就被另一隻手取代了。
許晚一一手替她捂住許炤炤的眼睛,一手舉起小裙子,“快去穿上吧,一會炤炤上學遲到了。”
“不可以遲到哒,遲到要背詩哒。”許炤炤伸出小手想要将臉上的大手扒開。
葉知秋低頭看着那張有些焦急的小臉,伸手接過衣服轉身小跑進了卧室。
早餐吃了許晚一熬的皮蛋粥,味道還不錯,葉知秋當面誇了誇許晚一,許炤炤也跟着湊熱鬧,一大一小誇得許晚一臉色微紅起來。
她們一起送許炤炤上學後又一起坐車來到節目組,葉知秋自覺地挽上許晚一的手臂,她一身黑色相間的小裙子和許晚一同樣一身黑白相間的長裙極為般配,看着跟情侶裝似的。
不懂的人隻以為是巧合,心裡有猜測的人也不言明。
方怡也不再往許晚一跟前湊了,反而是對葉知秋親近了許多,她有些好奇葉知秋有什麼魅力,竟能讓許晚一對她死心塌地這麼多年。
當年她剛表白許晚一時,對方就對她說過她有喜歡的人,她覺得這是為了拒絕她而找的借口,因為她沒見過她身邊出現過任何一名男人或女人。
方怡自來熟地挽着葉知秋的手臂坐到牆邊的小椅子上,“秋秋,我這樣叫你可以嗎?”
對于突然的親近,葉知秋心下有些驚訝,不過臉上卻還是适時地表現出了受寵若驚的神色,“方前輩随意。”
“什麼方前輩,咱倆年紀差不多,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葉知秋笑笑,靜待她後話。
方怡倒沒說太多别的話題,隻是與她探讨角色,交流經驗罷了。
隻是後來聊多了,她和方怡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而朋友之間可以聊的有很多,她知道了許晚一每次去十方裡都會點上十二杯“阿莫桑”,好看、量小、度數高,也知道了許晚一在十方裡隻喜歡看舞蹈的環節,還知道了方怡追了許晚一好幾年,卻連個小手都沒摸到過。
與方怡相處的這十幾天裡,她知道了很多有關許晚一的事,但又好像不是那麼多,因為這些事都隻存在十方裡,存在在那漫長歲月偶爾才光顧一次的地方,不過她又好像從這小小的角落裡抽絲剝繭地窺探出幾縷不為人知的隐秘情意。
而這段時間她與許晚一天天同進同出,除了晚上睡覺,其他時間幾乎都在一起。
在每天早上一起送炤炤上學的路上,在一起去電視台的路上,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在晚上一起回家的時候,在周末晚上點評感受的微細偏愛時,心動就像浮塵,如影随形、無處不在。
葉知秋從未如此清晰地想要好好愛一個人,她一向以自己為中心,付出一分就要得到兩分,但現在她想不計回報地對一個人好了。
又是一個周末的晚上,葉知秋獲得參加節目以來的第二枚小金币,她握着小金币坐在商務車裡,等許晚一過來後就像上次一樣閉着眼睛裝睡。
她的心眼子又堵不住了,像破爛的傘,擋不住雨水,于是潮濕從破洞裡滲了進來,每分每秒都在打濕着她、影響着她,她想再拖一個人進來幫她堵住那個潮濕的口子。
後來也如她所料,被她拖進來的人丢了她的傘,将她攔腰抱起,孤身踏入漫天大雨。葉知秋聽着她有些喘的呼吸,好像感受到了春風的溫柔,輕輕将她送入綿軟的雲端。
和上次一模一樣的經曆,葉知秋在車上“睡着”後被許晚一抱回了家,她躺在柔軟的沙發上悄悄掀開半條眼縫。
朦胧夜色下的孤影,冷月似的側臉,她安安靜靜地自斟自飲着,卻好似把孤獨與頹靡說透了。
葉知秋看着看着,心髒好像抽動了一下,連帶着小腹都一縮,她故技重施地“剛醒”過來。
“一一,你又喝酒。”
葉知秋又坐到她身邊,歪頭看着她,遲疑着開口,“你……是有酒瘾嗎?”
殺青宴的幾十杯,十方裡的烈酒,回到家就找酒喝,無一不昭示着許晚一對酒有着某種嗜好。
她的語氣有些擔憂,神情也有些擔憂,許晚一看着看着,忽然有些想要逗她兩下,于是眼神黯淡下來,“要是有,你會怎麼做?”
“幫你戒呀。”她說得理所應當。
許晚一喉頭微動,用怕驚擾月亮的聲音問:“怎麼戒?”
葉知秋想都不用想,直接翻身坐上她的腿,許晚一好像有所感知一樣,不覺伸手搭上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