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趙稚柔心裡微澀,極力壓下心裡不适,不是不可能,是需要考慮。
晏周看着少女眉間的冷意,心裡突然空落落的一片,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轉瞬即逝,便是佛祖,也阻止不了半分。
“事關重大,宗族長老那處……”晏周并未言明,他隻是想找個合理的借口。
趙稚柔微愣,是了,他想的更為周到。
罷了,不愛就是不愛。
“随你。你說母親給我帶了東西,是何物?”
晏周指尖一頓,佛珠在掌中摩挲,這是他頭次打诳語,沉吟片刻,從懷裡取出一枚錦囊遞給少女,“這是安神香囊,母親讓臣轉告殿下,她思念您,讓你養好身子。”
趙稚柔定定看着男人手中的煙色錦囊,冷笑道:“晏大人,這裡頭的東西,我可不敢用。”
少女字字句句,都像是尖銳的銀針,直刺心髒,薄唇微動,苦澀道:“殿下,這枚錦囊隻有安神的草藥,殿下若不信,不如送到太醫那處檢查,而且那串菩提子……”
“罷了,給我吧,其他的不必多言。”趙稚柔打斷了男人的話,她到底是不想拒絕陳氏的好意。
晏周看着少女白皙的掌心,還印着點點紅痕,那是菩提子嵌入肌膚留下的痕迹,原本想要解釋的話語,突然變得蒼白無力。
“……對不起。”晏周嗓音嘶啞,清冷的眉眼,被愧意覆蓋。
“我不想聽,你我之間,沒什麼事就别見面了。”
言罷,趙稚柔轉身就要離開,情意做不得假,她怕繼續待下去,自己會露怯。
然而宮道曲折,她走的着急,腳下忽然一崴,一旁又沒什麼支撐處,整個身子猝不及防的,往地面摔去,青凝離得有些遠,反應過來時,已然來不及。
趙稚柔看着堅硬的石闆路,以前她總這般如博得晏周注意,她覺得自己真的挺缺愛,此刻,結結實實摔在地上也好,不痛,便不知清醒。
然下一刻,檀香拂來,她身子一輕,腰被人一挽,整個人被男人圈在懷中,堪堪站穩,便聽到男人溫和的言語落在耳邊,“殿下,小心。”
趙稚柔呆了片刻,一擡眸,同男人相望,恰逢風起,紅梅花瓣猶如微雨,随風飄落,香氣馥郁,化在清寒的水汽中,将兩人圍堵。
男人鳳目微眯,好似被花迷了眼,垂眸看她時,眼底翻湧着幾分瑩光,應是花粉刺激淚腺所緻,更襯得眉眼如玉。
“殿下,您沒事吧?”此時青凝的聲音響起,趙稚柔回神,發覺男人的大掌正握在自己腰間,無比炙熱,掙脫不得。
趙稚柔罵了聲自己,極用力地推開男人的手,恨自己不争氣,語氣不掩嫌惡道:“放開。”
晏周被少女發間的點翠晃了眼,佛珠輕碰少女腰肢,垂首看去,少女纖長白皙的頸映入眼簾,耳垂墜的櫻桃耳铛,甚是惹眼,他不由失神。
“是臣唐突,天冷路滑,殿下行步小心。”他并未收回手,掌心依舊禁锢着少女手腕,力道大了幾分。
他不願放開,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破天荒地希望她能原諒他。
“我說了,放手!”趙稚柔用力想要掙脫男人的桎梏,對上男人目光時,眼底盡是陌生的溫柔,幾乎要将她席卷。
然而晏周卻并未被撼動半分,趙稚柔心裡不耐,充斥着煩悶和無措,她不想在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