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過是小丫鬟看到了一男一女說話,被我發現了。”趙稚柔收回目光,極力壓着心裡的異樣,晏周和王瑛站在一起,好像的确會比她更合适。
王瑛聞言一頓,當即就聽出了不對勁,便捂嘴輕笑,“我當是什麼事,不過是方才迷了路,碰巧遇到表哥,問了路,還聊了聊小時候的趣事罷了。”
“原來如此,我就想光天化日,哪裡會有女子,緊緊貼着别人的丈夫,原來趣事便是如此探讨的?不如說給我聽聽。”趙稚柔說的漫不經心,然而熟悉她的人知道,這是她生氣前兆。
晏周還是第一次看到少女如此模樣,明明是笑着,然而眼底卻鋪滿冷意。
“殿下言重,我和表哥從小長大,關心自然是比旁人親密幾分,殿下若是因此吃味,我心裡有愧。”王瑛畢竟也是年長了趙稚柔幾歲的人,家裡的後宅争鬥,她手到拈來。
趙稚柔微微一笑,聽出王瑛言語中的挑釁,她示意兩個小丫鬟離開,繼而走到晏周身側,軟軟道:“夫君也這樣認為嗎?表妹纏着已婚表哥?”
少女笑意如春雪融水,不複方才冷淡,他心裡微動,淡淡道:“殿下,我和王瑛之間坦坦蕩蕩,話不必說的如此難聽,兒時趣事,殿下想來也有。”
男人語氣淡漠,比天氣還寒上幾分,王瑛原本不抱有希望,然而聽到這番話,面上就覺得像被打了一巴掌一樣,火辣辣的。
“何來難聽?”趙稚柔笑了笑,心裡苦澀,又看向王瑛道:“表妹若是沒事,就先回吧,若是凍壞了身子,縣令大人……”
少女并未言了,王瑛面色一白,猛然看向趙稚柔,少女笑的無害,可她知道,趙稚柔定然是将她的事情打探地水落石出了。
她沉默半晌,方才行了一禮,咬了咬唇,“臣女多謝殿□□恤。”
趙稚柔看着王瑛離開後,才松了一口氣,想來王瑛也是體面人,若她真在這裡和她糾纏,她倒是覺得頭疼。
“殿下,可還有事?”晏周微微垂首,看着少女毛茸茸的頭頂,鬼使神差地竟要撫上去。
少女擡頭,定定看着她,眸子水潤,瑩瑩閃閃,他隻覺得喉嚨發緊,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夫君應當知曉王瑛為何會來京都吧?”趙稚柔一邊說着,一邊想去牽男人的手,她此刻的心,懸在半空,想找個能依仗的地方。
晏周察覺到少女的動作,微微退了半步,壓下心中脹意,淡淡道:“不過是俗世之事,殿下何須挂懷?”
趙稚柔的手探了個空,她眉間微凝,男人這是生她氣了?
她試探道:“夫君,王瑛若是要嫁給你,你可願意納她為妾?”
晏周沉默,他雖不涉後宅之事,但大緻能猜到少女話中何意,“殿下何意?”
“我隻想告訴你,我心眼小,你若真對他人動了心,我會殺了你。”趙稚柔從未對晏周說過這樣嬌縱任性的話,其實她已經沒有法子了,她不能将晏周讓給别人。
少女語氣兇狠,落在男人耳中,卻是狐假虎威,忍不住輕笑出聲,如石落清泉般悅耳低沉,便是連他都微微一愣。
“晏周,你笑了?”趙稚柔不可思議地看着男人,激動到語無倫次。
“殿下聽錯了,臣嗓子不适,咳嗽而已。若無事,臣先告辭。”晏周自知失态,找了借口,轉身就要離開。
“你别走!今天這事你要說清楚。你不能納妾,你隻能有我!”趙稚柔從身後抱住男人,耍着無賴。
晏周身子一僵,幾乎是一瞬,便撥開少女的手,恢複了往日清冷的模樣,然而耳尖泛紅卻出賣了他。
“殿下,這裡人來人往,您怎麼能随意抱臣?”
“哼,你既然知道人來人往,為何還要同王瑛說那麼多?夫君難不成就想讓我吃醋嗎?”趙稚柔有些不滿,晏周對她還是太冷淡了。
晏周一聽到少女又提起此事,眉心發痛,他心裡升起一抹異樣,無奈道:“殿下,我和她不過是兄妹之情,再無其他。您何必拿着此事糾纏不清?”
“我哪裡糾纏不清了?”趙稚柔反問,但見晏周臉色不霁,即便心裡依舊介意,還是軟了語氣道:“我就是……罷了,我下次不會了,你别生氣。”
少女進退自如,晏周隻覺得自己被玩弄于股掌之間,這種感覺極為不适,他定了心神道:“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晏周,你要真離開,我就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