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杯牛奶全部到撒在穿着偵探服男子的身上。萩原研二倒吸一口冷氣,他微微往後,退了兩步,剛準備道歉,并且将衣服的錢賠給對方,就見偵探服男子興奮的看看手中已經空了的杯子,随後舉着空了的杯子,朝着旁邊桌子上一個銀發男人跑去:
“社長社長!我牛奶杯子已經空了!今天不需要喝了吧?”
萩原研二沒說出的話卡在喉嚨裡。他無奈的聳聳肩,心裡蔓延出一股違和感:真是個怪人。
“别注意那邊了。”松田陣平一把将萩原研二的腦袋掰回安室透的方向,“金……大老師他要準備走了!”
“我們也過去吧。”萩原研二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安室透身上,“去找我們的盯梢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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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這次的人設是一個來兼職的、怕事且笨手笨腳的服務員。既然是笨手笨腳的服務員,那不小心把紅酒潑到任務目标的衣服上也是很正常的咯?
“抱歉先生。”安室透一雙下垂的狗狗眼微微眯起,顯現出一副格外慌張的樣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們這裡現在可能有适合您的新衣服,我把它拿過來送到您房間,您先換上可以嗎?稍後會把錢賠給你的……非常不好意思……非常不好意思……”
“真是長見識了。”一旁剛剛走到盯梢目标旁邊的松田陣平膛目結舌的咬耳朵,“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見到大老師這副樣子。”
“是呢。”萩原研二也咬耳朵的評價,“真是稀奇生物。”
“……萩,你帶手機了嗎?錄下來,下次等一切塵埃落定後拿着嘲笑大老師。”
“帶了帶了,手機怎麼可能不帶呢,我來拍我來拍……好唉!拍下來小……的稀奇動作了!”
這對幼馴染的對話,安室透一字一句都聽在耳裡。他内心深處冒出兩排黑線,但面上半點沒有顯露出來。
“……行吧。”任務目标——他當然是有名字的,名叫山田松下,隻不過琴酒認為将死之人的名字無需記住,所以就一直用“任務目标”這四個字稱呼對方——點點頭,勉為其難的同意了。但他還是有點警惕心在身上的,“我讓小克帶你去。”
“小克。”山田松下吩咐道,“你跟他一起去拿衣服,随後把衣服送到我房間。正好,我現在先回房間了。”
“好的老闆。”小克就是剛剛安室透吐槽的那個替身保镖,他沖着山田松下微微彎了彎腰,随後對安室透點點頭,“衣服在哪裡?”
“請跟我來。”安室透抱緊了手中的托盤,将一個怕事的服務員演的惟妙惟肖,“和、和我、從這邊走……”
在去拿衣服的時候,安室透正好從松田陣平身邊走過,他的耳朵從對方嘴邊擦過。松田陣平嘴角略微勾起一絲弧度,但那弧度轉瞬即逝。
“别死了啊,大老師。”松田陣平特意壓低了聲音、加快了語速,在别人眼裡,他隻是嘴略微的張了張。
而他身的後,安室透走進黑暗,臉上帶的眼鏡反着滲人的光。沒人能看到他眼鏡後的眼神,也沒能人看到他的眼裡到底隐藏着什麼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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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小克”去将衣服送去給山田松下的路上,安室透充分發揮了一名情報人員的本職工作,打探到了許多消息。
在打探情報的過程中,安室透有點點小震驚——沒想到看着“小克”一副很兇的樣子,原來還是個碎嘴子啊。
就這點時間功夫,安室透差點把對方今天的底褲是什麼顔色的都問出來了。當然……大多數都是無用消息,小克還是很有職業素養的……吧?
比如說啊,小克名叫東野克,是一名保镖——話說這應該能看出來。家裡以前是開飯店的,但後來不知道怎麼落寞了。他以前總想成為一名警察——因為覺得警察是一門鐵飯碗。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最後,辭去了警察的工作成為了一名保镖。
安室透有一瞬間恍惚——成為警察是因為警察是個鐵飯碗這個理由,讓他莫名想起來酒店那個半長發的不靠譜同期。
“那你又是怎麼成為那位先生的保镖呢?”安室透問道。他特意沒有說出山田松下的名字,畢竟現在的自己在别人眼裡隻是一個膽小怕事的笨手笨腳服務生,怎麼可能會知道山田松下的名字呢?
“你是說山田松下先生嗎?”東野克不疑有他,也許是安室透透露出來的氣勢真的很友好吧,“隻是因為山田松下先生覺得我很兇而已啦。事情要從幾天前說起,山田先生來到我們店裡來尋找保镖,找了好幾個都覺得不合适,他想要那種看着高高瘦瘦,一看就武力值很高,面相很兇的人。不是我自誇,我覺得我就是這樣的。”
“哈哈……”安室透尬笑兩聲,再次轉移了話題,“那你為知道為什麼山田先生要找保镖嗎?”
“不可說,不可說。”東野克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畢竟做咱們這一行的,還是要有點職業道德在身上的——不能透露雇主的隐私。”
“但是你要知道,山田先生對咱真的很好。”東野克神秘兮兮道,“他還送了我……”
他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安室透不明所以:“他送了你什麼?”
“唉……這個……那個……”東野克開始打馬虎眼,“他送我什麼?他能送我什麼?啊?他送我什麼?他什麼都沒送我啊哈哈哈哈哈。”
安室透敏銳的察覺出不對勁。“是不能說嗎?”他貼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