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演了!我再教你們一點功夫行了吧?你這臭丫頭可真是把你爹的狡猾學了個十成十!”
“嘻嘻,謝謝七公!”
見黃蓉詭計得逞的得意笑容,洪七公揉了揉眉心,認命的歎了口氣,說道:“先别謝,咱們沒有師徒名分,剩下的三招我不會教這傻小子,隻教你們一些臨敵應變、防身保命的手段。”
随後又望向了馮蘅,語氣緩和了下來:“小葉你……就安心的跟着我們,繼續養好身體,啟程尋親一事不必急于一時。”
馮蘅點了點頭,隻要他們倆不走,她的确不會急着離開。
洪七公說到做到,接下來的時間,他不光指點郭靖基礎功夫,還連帶着認真教黃蓉在實戰中的應變之法,可謂是因材施教。他很清楚黃蓉雖然天資不錯,但對武學并不上心,否則也不會放着自家桃花島絕學不認真學,而跑來學他丐幫功夫,所以隻教她靈活的應敵思維,如何利用頭腦去四兩撥千斤。
正因為黃蓉也加入了教與學中,這段時間的四人一日三餐的重任便落到了馮蘅一人身上,幸好她已跟着黃蓉學了不少菜式,勉強還算能入口,雖然色香味上有着天壤之别,但很給面子的誰也沒有嫌棄,哪怕是嘴刁的洪七公也沒有說過一句不好。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
這日,臨近午時,馮蘅見他們三人遲遲不曾回來,猜測許是教學到了關鍵階段,難以停下,便将熱氣騰騰的飯菜都撞進食盒中,提着沉甸甸的食盒前去松林間送餐。
無人甯靜的林間小路今日不知為何有些奇怪的聲響,草叢間傳來窸窸窣窣的柔軟摩擦地面的聲音,她一開始不察,而後卻發覺聲音越來越近,回頭張望時,被眼前之物吓得瞬間打了個寒顫,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一條兩尺來長的青蛇吐着信子向她飛速靠近,時不時發出嘶嘶的聲響。
馮蘅隻覺得渾身血液倒流,隻沖頭頂,不寒而栗,吓得她拔腿就跑。
可人的逃跑速度哪能比得上蛇的移動速度,沒跑幾米遠,她就感到左腿小腿一痛,低頭看去,那青蛇獠牙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正深深嵌入她的腿中,而長長的蛇身蜿蜒得意的搖擺着。
“啊——!”
一聲慘叫,食盒哐當落地,她瞬間失了氣力也坐倒在地,忍着劇痛甩着左腿,可那蛇咬的極深極狠,根本甩不掉,她已是驚懼吃痛的冷汗沉沉,猛喘着氣,後背濕透了。
好痛——
馮蘅無力的就欲向後倒去,雙手撐着地面,右手卻正好摸到了一方堅硬的石塊,立刻抓起用盡全身僅剩的力氣往蛇身上砸去。
她不知道蛇的七寸在哪裡,但蛇死咬着她不松口,便無論如何也砸不歪,雙手緊緊握着一下又一下的猛砸,蛇放開了她,自身也被她砸斷成了兩段,頭一段早早的沒了動靜,尾一段在動彈了幾下後也消停了下來。
死透了。
還是好痛。馮蘅挽起褲腿,查看傷勢,兩個鮮紅的咬洞在白皙的皮膚上觸目驚心,褲腿上的破洞和血迹倒是因為深色而不明顯。
她看了一眼死透的青蛇,隻要不是五顔六色的蛇,應該都是無毒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雖然路過被蛇咬,自己還是很悲催。
忍着痛,她邊爬起邊将打翻的食盒拾撿,飯菜已經灑落一地。
唉,白跑了一趟。
簡單收拾後,一瘸一拐的返回小屋,幸好廚房還剩些飯菜。
洪七公和黃蓉郭靖回來的時候,馮蘅已經用繃帶自行處理了傷口,沒叫他們發現,分量縮減的飯菜端上桌時,她沒好意思說是送餐的時候灑了,隻能解釋是自己在等候的時候吃過了。
“也好,我們因為一些事耽誤了沒及時回來,還擔心小葉你會不會等久了挨餓。”
他們沒有懷疑,坐下來吃飯,三人背對着,她一瘸一拐離開的時候,誰也沒發現她腿上的傷,她也沒有聽到他們談論的正是林間遇到歐陽克一事。
小腿被咬處好像越來越疼了,身上還感到一陣惡寒。夏天炎熱的下午,馮蘅被迫躺回了床上,用被子緊緊裹着自己,可那不頂用,寒氣是自體内生出的。
不僅如此,腦袋也開始暈了起來。
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起來。
“靖哥哥,我們既然決定要走,還是先跟小葉哥哥告别吧,把這些銀兩當面給他。”
“好,聽蓉兒的。”
郭靖和黃蓉來到馮蘅的房門前,卻見房門緊閉着,正奇怪着她怎麼下午就睡了,轉念一想,也許是為他們準備飯菜累着了,便提前睡下,猶豫着要不要開門當面辭行之際,洪七公恰好路過。
“七公,我與靖哥哥想當面與小葉哥哥道别,可他今日已經休息了,這可怎麼辦?”
洪七公瞥了她一眼:“替你這小丫頭趕走歐陽克就急着跑了,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死皮賴臉的要跟着老叫化。”
“嘻嘻,七公,我們已經從你這裡學到了太多東西,夠用啦!靖哥哥與我還有事要辦,隻能先行離開了。”黃蓉笑着将一袋銀兩交給他,囑咐道:“既然小葉哥哥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他了,這袋銀兩麻煩七公在他醒時替我轉交,希望他能順利見到他的親人!”
一扇門隔開,房内依舊安安靜靜。
洪七公眼看着兩人攜手離去,屋内突然傳來一身沉悶的墜地聲,他立刻推門而入,見馮蘅正無力的癱倒在地。
“小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