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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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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起伏的胸膛暴露出少年究竟有多生氣,那緊抿着的唇,緊繃的下颌線,居高臨下向下看的眼眸,腦後高高在上高束的馬尾,脖子隐隐可見的暴起的青筋,似乎都在宣告一個事實:少年真的要氣炸了。

辯無可辯。沈沛白臉色有些泛白,聲音都輕上不少,輕飄飄的很容易就散在風裡,“我怕你知道了覺得惡心。”

“童養夫”的說法未在清州聽過,本就是掉面的事情,沒有誰願意做别人家童養夫,光是聽見就足夠退避三舍,臉色大變。沈沛白太清楚被人嘲笑看不起的滋味了,若非生病太過嚴重讓阿爹阿娘擔心,他絕不可能答應被安排一個童養夫在身邊……更何況沈惟一剛學說話時一張口就是“爹爹”,他如何敢想這些事?

‘惡心’,有一段時間沈沛白聽見最多的話便是惡心,那些孩子不管比他年長還是比他年幼,誰都能欺負他,誰都能在經過時說一句“惡心”,說“沒有人願意嫁給你”,說“日後跟你成親的姑娘可真慘”,說“不知道哪家姑娘會被你禍害”,說“肯定沒人願意嫁給他,他若是能娶妻,肯定是家裡花大價錢買來的姑娘”,他們說他不要臉,說他真惡心。

而後來也果真被他們說中,沈惟一,就是阿爹阿娘花千兩黃金買來的童養夫,買來給他治病,買來陪他玩的小孩兒。

話音剛落,沈惟一往前半步,靠近了些,情緒激動:“誰說我知道了會嫌惡心?這種事情怎麼會是惡心?我很喜歡你,是很認真那種喜歡,不是你以為的玩鬧和不懂事!我喜歡你給我買的衣裳玩具,喜歡黏着你随便做點什麼都好,喜歡視線裡總要有你,喜歡你的點點滴滴!!我去了一趟青樓後回來夢裡全是你!我夢見我們衣衫不整抱在一起,我夢見我啃傷了你的嘴巴但你說沒關系,我夢見你對我笑主動啃我!我一直以為是我變态,在青樓發生的情形一看就不正經,我以為我也不正經,居然妄想罔顧倫理想對自己哥哥做那種事情,到最後真相是我本就是你的童養夫!沈沛白!我本就應該嫁與你為妻,我都馬上十九歲了,你為什麼還不娶我!!!”

不服輸的少年将情感宣洩而出,氣急,一拳打在身旁的海棠樹幹,枝桠顫抖着抖落不少花瓣。曾經惶恐于剖白心迹,逃至中都一點點壓抑日益增長的變質感情,原來那種心髒砰砰亂跳的感覺不是緊張,叫喜歡,原來想啃嘴巴不是變态,叫喜歡,原來本可以不用躲躲藏藏,原來等他長大了沈沛白本就應該光明正大娶他。

血迹順着骨節滑下,一部分沿着手腕沾濕袖口,一部分順着樹幹曲線蜿蜒流下,沈沛白看得心疼,想上前替沈惟一包裹傷口,但顯然沈惟一還在氣頭上,盯着他看的眼眸燃着滔天怒火,沈沛白隻對視一眼,一時無措,頹敗地緩緩低頭,無言以對。

原來沈惟一不是開玩笑嗎?原先以為少年所謂的喜歡,隻是還沒法分辨對自己到底是依賴還是愛,沈惟一年紀小,對有些事一時好奇沾染上難改也很正常,可是怎麼可能是喜歡?沈沛白想不明白,他這樣的人,興許外表光鮮亮麗可以掩飾不堪,好心為他介紹婚事的媒婆隻看見他身邊有人服侍家底殷實便以為他與常人相差不多,但沈惟一從小在他身邊長大,應當是最清楚他腿腳不便有諸多麻煩的事實,每晚上床前他需要極其緩慢的移到床邊,坐到床上以後需要扶着雙腿慢慢移到床上,穿衣脫衣更是不便,更别提一個人沐浴時的無助,他倔強地不需要丫鬟伺候這些,他努力做一個不會事事都麻煩别人的正常人,可這其中狼狽,沈惟一是最清楚的。

他所有的不堪,沈惟一都知道的啊!

他最開始的打算,是房裡的鹦鹉死了,他有些孤獨,想抱回去一個活物,正好搖籃裡那個小家夥他歡喜得很,便想趁孩子還小沒什麼記憶,讓孩子跟他一起睡。他想着,等孩子到三四歲,便送孩子回去,可是三四歲的沈惟一怎麼看怎麼喜歡,他好舍不得,這種隻依賴他的感覺,他不願舍下,他打算六七歲再送孩子回去,可是意外發生,即使沈惟一就睡在身旁,他還是覺得好孤獨,他隻有沈惟一了,他怎麼舍得送走,那麼小的孩子夜夜等他等到睡着,每天在家想他說想多見到他,偶爾天黑前歸家,小孩兒必定是蹦蹦跳跳滿心歡愉跑去門口接他,孩子總摟着他脖頸要抱,仿佛眼裡隻有他,隻為他而來。

再後來就送不走了,孩子大了,習慣睡他房間,總要枕在他臂彎入睡,十來歲的沈惟一他也好喜歡,那種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感覺,口口聲聲說永遠不會離開,自律乖巧懂事聽話,學業根本不用操心,學業之外也樣樣優秀,他開始害怕分離,阿爹說過,小朋友長大後都是要離家的,他不說害怕,但沈惟一說永遠不會離開,沈惟一離不開他,連回自己房間睡都不肯……

這分明是依賴和習慣啊,怎麼可能是喜歡。

怎麼可能有人願意喜歡他,怎麼可能是真心想嫁他,更何況沈惟一如他一樣同為男子,更加不可能了。

眼前少年的憤怒太過真實,沈沛白清楚的知道是他的蓄意欺瞞惹得沈惟一如此生氣,可是怎麼辦呢?不能娶就是不能娶。若是阿爹阿娘還在就好了,他們肯定有主意,說不定早就為沈惟一另尋一門好親事,他們見多識廣,認識的姑娘多,自然知道什麼人與沈惟一合适。

如果阿爹阿娘還在就好了。

“你為什麼不敢擡頭看我?!”

沈惟一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擡頭,黑黝黝的眼仁盯住眼前瞳色稍淺的人不放,“是心虛嗎?是不敢面對我嗎?為什麼不娶我呢?你是不喜歡男子還是不喜歡我?我哪裡讓你心煩嗎?不可以告訴我讓我改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有喜歡的人了?!是那個越若蘭嗎?!”

“沈惟一。”沈沛白情緒由悲轉怒,拍掉鉗制自己下巴的手提醒道,“越小姐閨名是你能直呼的嗎?”

沈惟一後退半步,手裡捏着的紙契險些拿不穩被風吹走,傷心道:“你就是喜歡她!你就是想娶她!!”

沈沛白道:“我不喜歡她!”

但沈惟一似乎聽不見解釋,固執地就是覺得哥哥喜歡那個姑娘,又氣又嫉妒道:“你不喜歡她,你還經常跟人家吃飯喝茶,你還給她倒茶,送她回家!你不喜歡她,怎麼你身邊全是男子,就她一個姑娘呢?!”

沈沛白很是無奈,深吸一口氣,同樣壓着怒火解釋道:“我身邊全是生意往來的長輩,偶爾有跟你年紀差不多的也是男子,世道如此他們隻扶持家中男丁我有什麼辦法,跟我生意往來的人是男是女是我能決定的嗎?越小姐是憑自己實力争過家中男丁才換來當家做主為自己而活的傑出女子,她有理想,有抱負,我隻是欣賞她,她也不喜歡我,你又何必揪着她不放覺得我就是喜歡人家?這話你不準再說,别讓人聽見傳謠辱越小姐名聲。”

沈惟一不依不饒死倔道:“那你為什麼就不能喜歡我呢?我差哪兒了?”

不知是氣憤過頭還是委屈,沈惟一眼睛漸漸變得濕潤,眼眶紅紅的,不甘心都從眼底裡溢出來,像極了昨晚摔門離去前的憤懑不甘。沈沛白終究是見不得他這樣,垂頭低聲歎息,極力安撫道:“你回屋收拾收拾東西,跟朋友去臨溪玩吧。”

“我不去。”沈惟一道,“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獨獨送她回家。”

自從跟越若蘭認識以來,這麼多年沈沛白也就送她回過一次家,是沈惟一去中都的第二年,那日與越小姐一同外出談生意,回清州已經很晚,即使有家丁陪同,沈沛白仍是不放心,先送她回家再自己回家。就這一次,不知道沈惟一上哪兒知道的。

沈沛白心平氣和解釋道:“我送她回家,是因為天色太晚怕有危險,這不是男兒擔當嗎?是,我與她來往是比其他長輩老闆間頻繁,因為我想與她交個朋友,何況人家拿不拿我當朋友還不一定。以前你在家時我除了生意就是你,後來你走了,我有點閑暇太過無聊,還不允許我想結交個朋友說說話解悶嗎?”

沈惟一急喘氣,突然道:“你是嫌我走了兩年沒跟你說話?”

沈沛白忽的噤聲。

夕陽西下,柔和的昏黃恬靜祥和,這樣的時刻應該坐在桌前和和氣氣吃飯。

沈惟一扯過他手裡拿着的廢紙一股腦丢進火盆,又問:“你很在意那兩年嗎?你是在生我氣?”

是,沈沛白很在意,但是不生氣。沈沛白道:“我沒生氣。”

沈惟一好像也很在意分開的這兩年,火盆裡突然多了層層疊疊散亂的廢紙,火焰瞬間高出半個腿彎的高度,沈惟一生氣,委屈,發了好一通火,“你以為我在中都過得很好嗎?我過得不好,一點也不好!”

許是盆裡熱氣熏眼,沈沛白聽見這話,覺得眼睛有一點濕,偏過頭不言不語。

沈惟一本就一夜未睡,眼眶通紅,他不信沈沛白看不見,不信沈沛白不好奇他在中都的兩年,然而沈沛白始終不問,起先他也慶幸沈沛白不問,然而現在隻覺得是不在乎所以不關心,他怒不可遏道:“我很想你,可我不敢回來,我整夜整夜睡不好,交了很多新朋友是騙你的,我哪有時間交新朋友,我給自己找很多活幹,我給人家打零工搬糧,我以為把時間都占滿就不會想你,但我晚上更想了!

你知道我不在天崇吧?你知道我在騙你吧?我一直在中都,隻去過天崇一次!從軍被退也是騙你的,不是檢查不合格,事實上我就是個縮頭烏龜,我到了天崇一聽說去了沙場就不能回來,我臨陣脫逃根本就沒有去報名,我心想你還在清州家中等我,我這一去不回是什麼意思,我肯定是要回來找你的,我肯定要在你身邊,但我太害怕了,若不是聽說清州水禍,我還會繼續躲着你不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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