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骥、駱雁聲等人感受到周圍散發出的濃濃殺氣,立刻圍攏過來,一緻對外警惕着這群蠢蠢欲動之人。
見此情景,瑾瑜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他把這些人想得太過于簡單了。利益面前,什麼承諾、道義,通通都不存在。他轉頭去看紫璇,迫切地想知道她怎麼想。可紫璇的眼睛望向别處,手中按劍,姿态極為緊張。
陡然升溫的空氣中,魏菘澤拍掌大笑:“諸位老朋友,省省力氣吧,這幅圖隻能是我的。”
衆人不明所以,都去看他,葛宏豐趁着其他人分神,以迅捷無比的身法蹿出,下一瞬卻跪坐在了地上。他的子侄急忙想去扶他,可剛一站起來也立刻跌倒。
“别掙紮了,你們剛剛喝的茶水裡下了毒,别說動武了,就連站起來多走兩步都難如登天。”
薛粲不信邪,刀尖在地上一撐,起身的瞬間膝蓋一軟,人和刀同時栽倒。其餘舊部的人馬也是如此。
占志高癱在地上罵道:“魏菘澤!你竟如此狡詐!”
可惜他受了内傷,又被毒限制住了氣力,說話的聲音并不響亮。
麻磊更加憤慨:“龍虎山非天魄門舊部,也沒有參與你們剛剛的争鬥,你做什麼也給我下毒?”
“你忘了,不到一個時辰前,你可是給我跪下來,高喊着要追随我左右的。與此說那些虛文,不如讓你們真得聽我的話。”
這之中最為震驚的當屬謝氏兄弟,謝立梁勉強支撐着傷重的謝立棟,橫眉道:“你找到我,要我同你合作的時候可沒有告訴我,你要用毒害我!”
“不不不,”魏菘澤得意地擺了幾下手,“我可沒想着毒死你們,隻是想讓你們聽話點兒,别壞了我的好事。實話告訴你們,我用的毒非常特殊,吃下去便會脫力難起,可隻要服上一點解藥,立刻就能變得生龍活虎。”
“那你說,你要如何才會給我們解藥?”張久輝較為沉穩,聽說有解藥馬上問道。
“你們隻需在這裡乖乖坐一會兒,等我拿到了藏寶圖自然會把解藥給你。”
“就這麼簡單?”丁經業也中了毒,一路聽下來,并不相信魏菘澤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魏菘澤笑而不語。
文遠骥一方有意提防,魏彥成送來的茶水他們碰都沒碰,此刻正略有些痛快地欣賞着雙方的博弈。
瑾瑜對這一切厭惡到了極點,既是為了戳穿魏菘澤,也是為了刺激這些貪婪之人,大聲道:“他可不會這麼好心。這種毒藥有子母之分,你們剛剛吃下的毒隻是個開始,三日之内服下解藥,雖然會恢複氣力,卻無法完全解毒,須在下一個三日内再吃下解藥,如此循環往複,你們就會成為他的傀儡。”
心思被說破,魏菘澤并不着惱,反而無所謂道:“隻要你們肯在我的麾下乖乖為我辦事,解藥定不會短了你們的。否則的話,你們就等死吧。”
他不再理會這些人或是謾罵或是告饒的聲音,徑直來到文遠骥面前,目光掃過瑾瑜以及他帶來的幾個弟子:“我不知道王三山是如何偷把解藥送了出去,讓你們暫時解除了毒性,能在這裡活奔亂跳。但你們别忘了,過了今天,要是拿不到新的解藥,這條命還是會折在這裡。”
魏菘澤轉向文遠骥:“你不是一向以仁義寬和自居嗎?如今他們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上,把藏寶圖給我,聖女留下,我就可以把解藥給你們。”
“然後呢,讓我們所有人被你的解藥扼住喉嚨,永遠供你驅使嗎?”江邵謙比文遠骥先罵了出來。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獨善其身,讓這些年輕的子弟們自生自滅。我倒是無所謂,隻是你文遠骥還能不能安坐在太白山中就不好說了。”
“你得算盤打得不錯。可惜呀,王老前輩忘了告訴你,這名為‘噬魂散’的毒藥并非沒有徹底的解法。”
駱雁聲自後方步出,語調淡然,面無表情,卻用一句話讓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