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的解法?!!”占志高強撐着下墜的身子,硬是撥開擋在他身前的部下,急切地想聽到下文。
魏菘澤也咬牙盯着面前的駱雁聲:“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駱雁聲輕輕一哂,“噬魂散也好,攝魂丹也罷,實則都是摻了鬼壓床制成的迷藥,長久服食會令人上瘾,一旦斷供,就會陷入瘋魔,最終橫死。之所以會有你剛剛所言的毒性,隻是因為在煉制噬魂散時摻入了一種不當即發作的毒素,而相應的,攝魂丹中有能夠克制該毒素的藥物,隻不過藥物的量經過精心計算,無法徹底解毒,隻能短時間内壓制毒素而已。”
駱雁聲侃侃而談,魏菘澤越聽眉頭就皺地越緊,其餘衆人則喜不自勝。單單是聽到這些話,身子已經如服下解藥般輕快了許多。
“所以王三山借為我煉制毒藥之便,私自制成了真正的解藥?”魏菘澤盡可能保持着鎮定,即便這一局即将輸掉,他也要先問個究竟。
“不錯。”駱雁聲淡然答道,仿佛隻是回答一個尋常的提問。
吃下瑾瑜帶去解藥的黨元恒等人欣喜地對望了一眼,文遠骥則沖着紫璇點了點頭,眼含贊許。
薛粲、張久輝以及他們的部下紛紛向着駱雁聲,或拱手或下拜,求他救命。
駱雁聲隻冷冷地掃了一眼這些人,繼而看向許淑平,等她發話。許淑平靠過去,壓低聲音問他:“此間中毒之人甚多,王老前輩制的解藥可夠?”
駱雁聲輕笑搖頭,也低聲回應:“有備而來”。說着,他還往曲庭洲的所在的方位斜了斜眼睛。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許淑平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駱雁聲随蘇茂霖等人出發來無錫前,已囑咐王六趕制解藥。之前為了救助被木蘭莊奴役的村民,南陽小院中已對此熟門熟路,沒花多長時間就煉好了不下百枚。王三山在煉毒前和他通過氣,這樣便可确保這批解藥克制得了新煉的毒藥。
至于曲庭洲,本是駱雁聲行走江湖時結識的忘年好友。他事先修書求助,才有了曲庭洲帶着解藥不請自來。如今,這足以拿捏此間衆人的寶貝藥丸就藏在曲庭洲随身的幾個香囊之中。
隻是,有了剛才的教訓,駱雁聲深知現在還不是讓這幫人行動自如的時候。若他們再度反水搶奪藏寶圖,場上局面隻會和之前一樣,不利于天魄門衆人。
許淑平也做此想,她清了清嗓子方才道:“你們所中之毒,要三日才會毒發,然而魏菘澤卻恨不得立時要了我等的性命。兩相比較,還是我們危險更大一些。諸位不如先等一等,看我們能不能先活過今日吧。”
她嘴上說着示弱的話,神色卻無比堅毅。話音剛落,人已經沖向了魏菘澤。
魏菘澤即刻後撤,魏彥成一聲呼喝,原本已經退下的魏家護衛又從不同的方位冒了出來。顯而易見,魏菘澤并沒有在毒藥上孤注一擲,也留了一手。
戰鬥再次開啟,中了毒的舊部們紛紛爬向牆角,唯恐慢一點就被哪個人的刀劍或是拳腳掃到,還沒拿到解藥就先把小命交代在了這裡。
少了這一批力量,文遠骥一方的局勢明顯好于之前。不過這一回魏菘澤也比之前投入了更多高手。他故意保留力量,一直到了關鍵時刻才全部放出。
許淑平和文遠骥顯然不願交出藏寶圖和聖女,魏菘澤用毒藥要挾天魄門舊部的打算也落了空。此時唯有痛下殺手,寶藏才有指望,同時也可打消這些人獲取解藥的希望,這樣他們就還會聽命于自己。
魏菘澤一退之下,文遠骥緊接着沖了上來,兩人功夫在伯仲之間,鬥得難解難分。魏宅守衛在魏彥成指揮下分撲不同方向,江邵謙、範寶林均被高手纏住,曲庭洲和賀新韻見狀也立即上場,和守衛們周旋起來。
紫璇剛殺了兩個守衛,魏彥成的臉就跳到了眼前。她持劍下劈,被魏菘澤用鋼扇擋格,魏菘澤明顯感覺她的内力比一年前強了不少,不敢托大,馬上凝神應戰。
在紫璇的背後,尚有許多守衛虎視眈眈,瑾瑜不顧方乂安阻攔,撿起地上被人遺留下來的長劍沖了上去,蘇茂霖忍住胸中劇痛,盡可能期近女兒身邊,替她抵擋随時可能的暗箭。
方乂安無奈,隻能退開兩步,密切關注着場上局勢,尤其是瑾瑜的情況,預備他一有危險便即刻搶上。
在牢中兩月,瑾瑜每日以練功打發時間,出招之時速度和準頭都有提升。上一招尚未使完,下一招就已不假思索地冒了出來,雖然免不了受些小傷,但大勢未失。而且打鬥的時間一長,一些在練武時留下的疑問也漸漸清晰,出招便越來越順,尋常護衛已然奈何不了他。